「如此說來,她在宮外,只怕也織起了一張大網」蘇離皺眉。
「只是她如今身陷囹圄,這些人,當真還會為她效力,受她驅使嗎」李如風問。
「按常理來說不會」蕭凜沉吟道,「只是」
「只是這個淑妃,并非常人」蘇離思忖著,忽然想起一事,忙問「殿下,你可派人去淑妃宮中瞧過了找到張明軒所說的暗室了嗎」
「暗室倒是尋到了,只是還未及進去,便出現了崩塌」蕭凜回,「想來是里面設定了機關眼下正派人挖掘,只是一時半會兒,怕是難有什么發現」
「也不知淑妃籠絡的都是些什么人」李如風嘀咕著,「張楚出宮,見的又是何人可惜我們動作慢了些,讓這根線斷了」
「自是能助她登頂之人」蕭凜眸光微閃。
想要奪位,靠的從來就不是朝堂上那些文官的嘴皮子,而是武官的鐵拳。z
文官的鐵齒銅牙,從來都比不過武官的金戈鐵馬。
而可能為淑妃所用者
蕭凜執筆,寫下一長串名字,遞給李如風。
「讓暗衛盯緊這些人,發現有異動,殺無赦」
李如風點頭,迅速安排下去。
蘇離的思緒還一直停留在淑妃身上,腦中一直回蕩著她的話。
「張楚帶著淑妃這幾句話出宮,到底想要傳達什么樣的指令」她百思不得其解,「什么天譴之類,她在未入獄前就一直翻來復去的說,這會兒又舊事重提,還什么萬民擋災,伏尸千里,她到底想干嘛」
蕭凜也是一頭霧水,思忖片刻道「她這種人的心思,非正常人所能揣度的既然她想傳信,那本王便給她個便利,讓她傳個夠」
當晚,便有意無意的放松了慎刑司的管控,只命人暗中盯著。
然而淑妃卻像根本看不到一樣,再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。
對比她的淡定,關在另一處的江斐等人卻是上躥下跳,將墻頭草的德性表現得淋漓盡致。
自入慎刑司之后,幾人便同聲共氣的罵淑妃,夸太子,又把身上衣裳脫了,咬破手指寫血書,向太子表忠心,各懺悔自責,每說到動情之下,聲淚俱下,哭得嗓子都啞了,磕得頭都破了,吵得看守的內衛腦子嗡嗡響,只差沒把隔夜飯吐出來。
蘇離嘆為觀止,「好歹也是一朝重臣,又是軍侯,又是宰輔戰神的,怎的一點風骨也沒有」
李如風失笑「就皇帝身邊那些寵臣,有一個算一個,全是應聲蟲平日里除了吃喝玩樂貪,你以為他們還會做什么」
「當污濁成了常態,清白便是一種罪過」承影哀嘆,「這般污流,如何能容得下清正剛直之臣之前殿下每每為能臣出頭,卻被皇帝肆意打壓,打壓到現在,滿朝文武,皆為軟慫無能之輩殿下您以后執掌天下,一時怕無人可用了之前那些人,也被皇帝殺得差不多了」
李如風憶及往事,亦覺悲憤凄涼,「殿下拼命護,他就拼命殺,其實遠在那個時候,便該看出他的險惡用心了」
蕭凜想到折損在蕭帝手中的那些人,難掩眸中傷痛。
其實他也察覺到蕭帝對他的忌憚,漸漸的也不再與那些優秀能臣來往。
他希望用這種方法,保住那些人,免受自己連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