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鳳凰見自己拗不過任盈盈,抹了一把淚,認真的看了一眼任盈盈,努力把她的笑記在心里,或許,這是她最后一次見任盈盈笑了。
難道,情之一字,就真的這樣讓人無懼生死嗎
r她一個苗疆姑娘,還沒經歷過感情,對任盈盈的做法頗為不解。
在她看來,盈盈用自己的命換景舟的命,是不值當的。
床上任盈盈和景舟并排躺著,倆人手腕各有一只蠱蟲,蠱蟲頭對頭,尾巴處一根細長的尖針刺入景舟和任盈盈手腕處的血管。
蠱蟲肚子一鼓一扁,血液便從一個人的身體換到另一個人的身體。
任盈盈看著臉色逐漸回復紅潤的景舟,仿佛,自己身上也不難受了。
換血,尤其是換中毒之人的血,這過程的痛苦不下于人落入水中溺死的痛苦。
時間每過去一點,任盈盈便感覺自己的呼吸不暢一分,到了最后,竟然臉色憋的發起紫來。
藍鳳凰站在一旁,看著任盈盈逐漸消失的生機,再也忍不住,抱著她放聲大哭起來。
平一指見慣了生離死別,雖然沒有向藍鳳凰一般失聲痛哭,但心里也是另有一番滋味。誰能想到,平時殺人如麻的圣姑,此時為了一個男子,竟拿自己的命來換他生機。
感受到自己體內不斷流失的生命,任盈盈睜大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著景舟,希望把他的樣子永遠記在心里。
哪怕是到了奈何橋,喝了那孟婆湯,她都想記著這張臉。
她想抬手再摸一下眼前人的臉,可是手臂卻再也不聽使喚,怎么也抬不起來。
如此過了不到半刻,任盈盈便閉上了雙眼,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。
景舟感覺自己的身體暖暖的,就像是冰天雪地里被人抱著一樣,很舒服。
他做了一個夢,夢里自己又回到了洛陽,回到了綠竹巷。
他身上的傷口愈合了,胸口也不悶了,臂膀也有力了。
在一個宜嫁娶的日子里,他一身紅衣,牽著任盈盈的手拜了天地。
任盈盈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,名字叫景云,說是希望他一輩子像天上的云一樣,自由自在。
“咳咳”,景舟感覺胸口一輕,醒了過來。
他剛要起身,左肩后背的痛讓他倒吸一口氣,暫緩了要起身的動作。
景舟看到不遠處桌子上,趴著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,猜測著是在這照顧自己的,于是便說聲說道“姑娘,醒醒,姑娘能幫我倒杯茶水嗎”
此時他嗓子有一股灼燒的感覺,像是六月天里,數月未見過雨水的路面。
“姑娘,姑娘醒醒”
如此,景舟反復叫了三四遍,那小姑娘才抬起頭來,揉了揉眼。
“啊,公子你醒了”
見景舟醒來,那姑娘顯得極為高興。
她在這照顧了景舟三天兩夜,現在見景舟醒來,有一種勞動成果被人肯定的感覺。
景舟哭笑不已,這小丫頭,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。
“是啊,我醒了。”
“姑娘,能幫我倒杯茶水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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