轎子兩旁跟著一群持戈著甲的護衛,為最叫人震驚的是,自轎子里傳出一根繩子,繩子的一頭拴著一渾身發綠的人,那人四肢著地,嘴里不斷發著低吼聲,好似山中野獸一般。
“嗷”
趴在地上的怪人勐的一聲嘶吼,聲音駭人,嚇得不少人酒意登時消散,腦子清醒過來,整個人轉身看向那頂大轎,頓時臉色如同染了七八種顏色,一會兒紅,一會兒白,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。
此時他們如何認不出,那金頂大轎中乘坐的乃是燕國最有權勢的人
除了大王的親叔叔燕春君,整個燕國誰敢用數十人抬轎
“乖寶貝,別叫了,這里可是雪女姑娘的地方,要是嚇到雪女姑娘,那本王心里如何過意的去”
雁春君拉了一下繩子,那四腳著地的怪人好似一條搖尾巴的狗一般,立刻安穩了下來。
大司命替景舟斟了一杯酒,玩味道“大人,那是云中君的藥人。”
那怪人雖然被拴著繩子,頭上也沒帶木桶,但是大司命對云中君的寶貝熟悉不已,一眼便看出來轎子中的人牽著的乃是藥人。
只是這藥人乃是云中君的杰作,按理說只有陰陽家才有,此時在燕國又怎么會出現
景舟哈哈一笑,“不錯,是藥人。幾個月前,在農家潛龍堂,雁春君用一對玉鐲與我換了一粒御鬼丹,這藥人便是如此來的。”
“大人和雁春君的交情似乎不淺。”大司命緩緩道了一句,之前在雪妃閣門前,景舟便拿出一塊雁春君的牌子,這才將那些士卒打發走。
景舟道“哪里來的交情在潛龍堂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。至于那牌子,燕春君倒是好打算,那日在潛龍堂吃了虧,便想在燕國找回面子,所以便給了我一塊牌子。”
“不過這牌子倒是好用,整個燕國百姓,被在雁春君的淫威下匍匐已久,即便是晏懿逞威作福不斷,也不過是雁春君養的一條狗而已。”
大司命點了點頭,若有所思道“如此說來,東君大人豈不是和燕丹過的并不如意”
景舟笑道“燕丹無權無勢,又受燕王猜忌,過的定然是不如意。至于炎妃過的如何,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。”
或許,能和燕丹、月兒在一起,其他的對于炎妃來說并不重要。國家大事,跟她一個妻子、母親有何關系她想要的,不過是守著丈夫和女兒,一家三口安安穩穩過日子罷了。
“雪女姑娘的趙舞獨傲天下,舉世無雙,世人能夠親眼目睹,也是此生無憾吶”
“剛才這些人出聲辱罵,言辭粗魯,不但敗壞了今夜的雅興,還有辱雪女姑娘的舞姿,左右何在,將之前出言不遜者悉數拿下。”
雁春君的話音不大,緩慢無比,冰冷冷的不帶絲毫語氣,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,似乎叫左右拿下的不是幾個人,而是幾只蒼蠅。
“小人不知雁春君駕到,多有得罪,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,多多恕罪。”
“大人饒命啊,饒命啊”
聽到雁春君的話,之前那幾個出言狂傲的人頓時三魂丟了兩魂,身子顫成篩子,跪在地上求饒不已,怯懦不安的臉上盡是豆粒大小的汗珠子。
在燕國哪怕是得罪了太子燕丹,幾人也不至于怕成這樣,可是得罪了雁春君,那便是十死無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