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紅衣女子候在一旁,景舟瞥了一眼,姿色不俗,只是不是花影,不知這人是朱家從何處弄來的。因為白鳳的緣故,花影雖是在醉夢樓作眼線,卻沒有再迎客。
隨著那紅衣女子進入一處雅間,眾人坐下,王離拍了拍手,一隊隊妙齡少女從外面緩緩進來,或手持玉壺,或捧銀盤,唯有為首兩人,手中空無一物,姿色卻最為好看,邁著蓮步上前,分別坐在景舟、王離身旁。
王離伸手將身旁的姑娘攔在懷中,笑道“東郡這小地方比不得咸陽,還望國師不要嫌棄”
景舟道“王將軍客氣了,這醉夢樓名聲亦是不小,這樓里的姑娘,亦個個都是絕色。王將軍駐扎在此地,可比在別處快活多了。”
“哈哈哈”,王離大笑兩聲,拍拍手,自門外又緩緩進來一隊女子,個個手挽輕紗,赤足,著紅妝。
隨著一聲樂起,絲綢漫舞,長袖回旋,道道倩影玉足輕點,衣決飄飄。
王離看的點頭不已,連連叫好。
大少司命坐在席間,對身前的酒食和一眾美姬熟視無睹。
大司命頗有興趣玩弄自己的指甲。
少司命則是盯著指尖的一朵幽蘭好似出神。
景舟瞥了二人一眼,搖頭輕笑一聲,又將目光落在眼前的輕紗妙影身上。
是夜,景舟三人才從醉夢樓離去。
大司命跟在后面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景舟笑道“就我們三人,你有話想說便說。”
大司命道“屬下不解,既然大人已經派人幫助農家,又為何給王離密卷難道大人是想要讓這兩方勢力斗個兩敗俱傷,然后趕盡殺絕”
少司命雖是把玩著腰間絲袋,卻也微微側耳。
景舟道“你只說對了一半,斗個兩敗俱傷是真,但是農家卻不能趕盡殺絕。”
“王氏家族這些年,看似對嬴政忠心耿耿,實則心向胡亥。而王離手中又握有帝國精銳百戰穿甲軍,若是不將這份力量削弱,難免會對扶蘇繼任大位造成威脅。”
“而農家十萬弟子,亦是一股不安份的力量,雖說戰力和帝一比相差甚大,但螞蟻多了終歸能咬死象,若是留著,未免會造成后患。十萬不妥,可留兩萬。”
大司命若有所思,道“大人的意思是,可以將神農堂保住,其余幾堂都送給王離充軍功不過大人和驚鯢的關系”
景舟道“她一個姑娘家何必要活的那么累,這烈山堂沒了,也好絕了她那些不該有的心思。至于其余幾堂,送給王離是真,但是這軍功,王離怕是沒有機會了,帝國的天,馬上就要變了。”
景舟頓了一下,又道“這幾日,血玉蜈蚣你可能控制了”
“屬下有負大人期望,這血玉蜈蚣,屬下還不能和它溝通。”說著,大司命伸出手腕,若非細看,絕對難以發現這手腕上還有它物。
赤紅的膚色與那血玉蜈蚣似要融為一體。
景舟一伸手,血玉蜈蚣乖巧的從大司命手腕爬到他掌心,整個身子半立起來,嘶嘶不斷。
“你啊,你要要聽她的話。”景舟用食指點了點血玉蜈蚣的頭,又將血玉蜈蚣放到大司命掌心,寬慰道“它被我用精血飼養多年,早已與我氣息相同,非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,好在它不反抗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