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來手中是有一把青罡劍的,只是剛才在和虎夔打斗時,被那畜生咬住從她手中把劍奪了過去。
雙角六足的虎夔用力一咬,那柄千金難換的青罡劍應聲而斷,這叫景舟忍不住道了一聲“好”
這虎夔不愧是兇悍之物,想將趙玉臺的隨身佩劍輕而易舉折斷,尋常一品高手可沒這本事。
趙玉臺出自吳家劍冢,乃是吳家劍冢上一代劍冠吳素的劍侍,師從吳家劍冢老祖宗,一身實力比此時的白狐兒臉還要高上不少。
當年徐驍征戰四方,趙玉臺披甲而戰,即便是徐驍手底下第一謀士趙長陵都忍不住對其身手大為贊嘆,不然趙玉臺也不會被徐驍當作暗棋放在青城山,于山中藏六千甲,作為徐家最后的退路。
虎夔將斷劍從臉盆大的嘴中吐出,朝著景舟嘶吼一聲,然后小步往后退了幾步,從眼前這人身上,它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。
趙玉臺試探性問道“閣下可是自北而來”
相較這交手數次她都無法奈何的虎夔,眼前這紫衣人才是重中之重。一身紫衣且功夫高明的人,極有可能是大柱國秘信中提到的那個人。
景舟點了點頭。
趙玉臺知道自己的身份,他并不感覺驚奇,以徐驍的耳目自從他出現在徐鳳年身邊的那一刻起,便落入了徐驍視線中。而以徐驍為達目的不則手段的心思,他在聽潮亭旁出手鎮壓楚狂奴的那一刻起,便被徐驍當作了一枚棋子。
徐驍拿他當棋子,為了西楚能一統神州凝聚無上氣運,他也需要北涼來牽制離陽和北莽。只是徐驍雖能猜到他收姜泥為徒的動機,卻想不到天底下還有機關獸這種可移山倒海的玩意,這在大柱國眼中的即便是能復國也難以有所作為的西楚,只需時機到了,便能叫天下人跌落一地眼珠子。
趙玉臺布滿劍痕能將小孩嚇哭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“大將軍在信中提及過,讓我等約束好手底下的人,若是遇到先生可得長些眼,莫要與先生起了沖突,平白丟了性命。”
景舟盯著虎夔,輕笑一聲“徐驍這老家伙倒是好算計,平白丟了姓名,我看是他怕我亂了他的棋局。不過我雖未出手,但身邊的人可沒我這好脾氣,現在估計那鬼宵劍派死了不少人。”
趙玉臺毫不在意道“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玩意,死了再招一批就是。”說完,她又上前兩步,剛好堵在虎夔的退路上,岔開話題,問道“先生此行可是為了這頭虎夔”
虎夔似乎聽懂了趙玉臺的話,前面一對爪子按在地上,嘶吼聲愈發低沉。這突然出現的人比那和它打斗過數次的女人更加危險。若非景舟和趙玉臺一前一后將它夾在中間,將它退路悉數封死,此時虎夔早已生出逃走的念頭。
景舟輕聲道“不錯。”
虎夔這種事,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。只是他話音剛落,虎夔便勐然朝趙玉臺撲去。柿子挑軟的捏,人自然是挑弱的打。紫衣人體內有一股澎湃的力量,顯然要比那女道厲害的多。
一個有心逃,一個有心攔,只見趙玉臺手中的枝椏舞成一道劍網,密集如雨的劍氣雖未破開虎夔一身鱗甲,卻也將它攔了下來。
“你這畜生還懂得人話,果然是得天地鐘愛。”景舟笑罵一聲,又道“既然我來了這青城山,你便跑不掉,安心替我作腳力,自有你的好處,不但能化去命里一死劫,即便是你肚子里的那兩只小崽子,也能享受不少氣運,安安穩穩活個五百年不是問題。”
趙玉臺微微一愣,想不到這年輕人好大的胃口,想要做那異想天開的事,竟然要抓虎夔當坐騎。
這虎夔乃是天生異種,雖兇悍無比,卻渾身是寶,且不提那一身鱗甲和一對比神兵還要堅硬三分的雙角,即便是虎夔身上血,尋常人喝上一碗,便能強筋健骨。只是千百年來,還從未聽說過有人想要抓虎夔作腳力。一是這虎夔極難尋覓,百年不一定能碰到一只,二是這畜生殘暴兇狠,又最不容易馴養,誰會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