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柱國陪笑兩聲,又馬屁道:“我兒子了不起,竟然讓李淳罡從聽潮亭來。這次你出去游歷,有李淳罡護著,穩穩當當,即便是武帝城,也能去給它拆下兩根柱子來!”
這次拍到馬蹄子上了,大柱國剛說完,屁股便挨了一腳,立刻識相閉緊嘴。
天大地大,兒子最大,他這當爹的,容易嗎?
徐鳳年想去武帝城取回劍九黃的劍匣子,他便悄悄將沿路一切安排好,還不能叫兒子知道,只能夜里自己發發牢騷,拍馬屁還時常提心吊膽,唯恐拍的兒子不舒服。
做爹做到這份上,天底下還能找出第二個人來?
大柱國心思百轉,想了想又頗為自傲,這世上確實找不出像他這樣的爹來!
過了年關,春暖花開,北涼世子白馬出涼州。
有些不信的,還專門跑到北涼邊境候著,果真見到徐鳳年,帶著百余輕騎出了北涼,最為顯眼的還當屬與徐鳳年同乘的那一抹紅衣。
北涼世子還真是紈绔公子哥,即便是出行游歷,也不忘帶著暖床的丫鬟。
與此同時,又有一隊甲士,護送著大柱國朝太安城而去。
朝堂之上因為徐驍上書世襲罔替而議論紛紛,朝中幾派勢力鬧的不可開交,江湖之上亦是如同一灣死水,被扔了千石巨石下去,炸了開來。
當年徐驍馬踏江湖,明里暗里不知結下了多少仇家,以前徐鳳年在王府不出來,奈何不了,此時既然徐鳳年出了北涼,豈不是刺殺他的天賜良機?
涼州邊境
幾輛華貴的馬車緩緩而行,不急不慢,后面遠遠吊著百余佩刀持弩的輕騎。
馬車之前,則是幾騎駿馬,最為矚目的當屬為首一騎,上面倆人,女的稍過及笄之年,肌膚白皙腴美,男的白衣白馬挎雙刀,不是帶著丫鬟出行的北涼世子徐鳳年又是誰?
緊跟在世子后面的,是容顏嬌媚,身姿豐腴的舒羞。她精通一十八般武藝,習得上乘魅術,此次被大柱國安排在世子身邊,護送世子出行,自然有歪心思,畢竟修習過《白帝抱樸決》后,她便明白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可不是那些刀劍,而是自己柔軟的身子。
可惜,懷抱紅薯的世子殿下至今沒能看她幾眼,這叫她暗恨世子不解風情,她這樣一個嫵媚的人,跟在身邊,就差投懷送抱了,可世子殿下卻不拿她解解渴,豈不知這一龍二鳳能玩出更多新意?
舒羞坐在馬上媚眼如絲,又朝后面的馬車瞥了一眼,這車上有位紫衣公子,雖不知是何身份,但身材修長,錦衣玉帶,氣態瀟灑,要是能被那紫衣公子抱在懷中,壓在身下,倒也是一樁風流事。
只是那紫衣公子的侍女,一個防她跟防賊一樣,一個冷冰冰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殺意,她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。
倒是和那紫衣公子同車的糟老頭對她頻頻側目,這可叫內功深厚,有著二品實力的舒羞惡心的不行。
她雖三十多還是老姑娘,但向來信奉寧缺毋濫,精挑細選的道理,把身子交給世子殿下和那紫衣公子沒什么,畢竟一個身份最貴,一個俊俏不凡,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,可換成糟老頭子,還是喜歡扣腳丫子的老頭子,她寧愿做一輩子老姑娘。
徐鳳年策馬行了一段路,和老道士魏叔陽聊了一些江湖逸事,覺得無聊,便放慢速度,來到馬車旁,讓不斷挑逗他的紅薯上了后面一輛馬車。
對徐曉給他安排的這幾個護衛,他實在是無感,背重劍的呂錢塘不是啞巴勝似啞巴,雖對他畢恭畢敬,實則骨子里有一股傲氣。若非他有一個人屠的爹,想要能接住老黃四劍的呂錢塘賣命,無異于癡人說夢。
瞎了一只眼的楊青風,據徐驍所說,可請神趕尸養鬼,會不少奇異的手段,只是他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,著實叫人難有好感。
至于舒大娘,瞎子都能看出來這老女人是個不安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