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庭山擋不住這公子哥一劍,他們這些加在一起都經不住袁庭山幾刀,若是那公子哥一劍斬來……
那被軒轅老祖視為房中人的女子面色潮紅,緩緩將頭低下。此時她也不去想那“雙雙飛入梧桐宮”的詩句,只是盼望著能留在那紫衣公子身邊,安穩下來。
“與我們無關”,景舟將那昏倒在地的軒轅家中人提起,隨手扔在馬車之上。
下一段路走的是水路,多江流,剛好需要一個帶路的人。
“那馬車旁的人”,青鳥欲言又止。
即便她是女子,看到那張與白狐兒臉不相上下的臉,依舊一陣恍惚。
若是換成世子,必然要將那人帶回梧桐苑。花即便是不采,可養著也總是好的。
“天底下傾城之色的人多了去了,總不能碰到一個便帶走一個。”景舟翻手一拍,腳下泥土翻涌,將地上的尸體覆蓋。
一旁馬車的卷簾再次被掀起,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臉蛋與身材幾乎與慕容梧竹一摸一眼的人,只是目光堅毅,尤其是脊背,挺得筆直,不似尋常女子。
慕容桐皇不理會地上的姐姐,上前幾步來到景舟身旁,行禮道:“謝過公子救命之恩。”
“恰逢其時罷了。”景舟看了兩眼這胸前一馬平川的,不是女子卻勝似女子的名“姑娘”,擺擺手示意這假姑娘不必放在心上。
文人之間只比試詩詞歌賦金石玉器顯然已經落了下俗,所以達官貴人皆有家中養歌姬美婢的習俗,尤其是在江南文風鼎盛的地方,更是蔚然成風,視此事為高雅之事,而龍陽之好,最是不同。
這容顏姣好的姑娘多,可唇紅齒白的書童少,像眼前這美若蓮花,比女子更像女子的慕容桐皇,已經不是極品,而是仙品,可遇不可求,難怪軒轅大盤將其視為禁臠。
只是他無斷袖之癖,這等貌美如仙的男子,在他眼也只是尋常。
青鳥在一旁微微失神,實在是眼前這人,雌雄莫辨,叫人撲朔迷離。單單只是看臉,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人會覺得慕容桐皇是男子。
慕容桐皇剛剛要張嘴,眼前的紫衣公子便已經轉身,和持槍的青衣侍女上了馬車。
他果真對自己姐弟二人沒有什么想法?
本以為天下烏鴉一般黑的慕容桐皇愣了愣,原本心中想好的對策此時竟然半分用不上。
逃出慕容府前,他便是與幾位自詡清流,骨子里卻是貪戀美色的士子虛與委蛇,才得到脫身而去的機會,此時他再想故伎重演,卻不想眼前這人已經離去。
慕容桐皇瞥了一眼怯弱弱的姐姐,咬著嘴唇道:“公子請留步,在下有一事相求!”
今日袁庭山的追捕,叫他認清了一件事,以軒轅家的實力,怕是他姐弟二人還沒逃出劍州便已經被抓了回去。花重金雇的鏢師,看似安全,卻連袁庭山一刀都擋不住。而像袁庭山這樣的門客,在軒轅家還不知有多少。
即便是能脫離軒轅老變態的魔手,可出了劍州,誰知會不會遇到像褚祿山肥豬那樣的惡賊?
與其落在軒轅、褚祿之流的手中,還不如一死解脫。
只是他雖不怕死,可姐姐慕容梧竹,連針刺都怕,若非自己一再堅持,她怕是連逃出慕容家的勇氣都沒有,多半是認命,由著軒轅老變態折磨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