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那人屠作了女婿,雖然大富大貴,可這攢了幾十年的清名就沒了。
不過能將這到嘴邊的肉先吃下去才是正經事,吃完后認不認賬,還不是他說了算?
徐脂虎只是笑而不語。
正想著該去何地與這寡婦歡好,劉黎廷恍然余光瞥見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,不是那枕邊人又是誰?
劉黎廷霎時止住欲要往前的步子,臉色如翻書般迅變,指著那口碑及差的紅衣女子破口大罵道:“好你個不守婦道的蕩婦,屢次與我糾纏,豈不知我劉黎廷已是有妻之人?如何能叫你如愿!這樣不知廉恥,有傷風化,早晚要浸豬籠!”
小丫頭二喬登時愣住。
“好啊,原來是你這不守婦德的蕩婦!”那婦人聽聞丈夫的的聲音,急忙從一旁趕了過來,面孔扭曲,死死盯著看似比自己年輕十余歲的紅衣女子。
二喬指著劉黎廷氣急道:“你胡說,明明是你糾纏小姐,怎么是小姐……你,你……”
“算了二喬,咱們回去。”徐脂虎一笑了之。
“小姐,咱們怎么能走,他們,他們……”二喬委屈不已。
昨日本就在報國寺門外吃了一肚子怨氣,連帶著一宿沒睡好,此時見這狐媚子又是這股叫人惡心的樣子,那婦人早已怒不可遏,欺身到徐脂虎身前,揚起手掌,便朝著她右臉頰拍去,喝斥道:“不要臉的東西,勾引人家男人,還想著走!”
婦人突如其來的動作,令人始料未及,二喬想要阻止,已然來不及,眼見那巴掌便要落在小姐臉上,她驚呼一聲,嚇的閉上了雙眼。
“這一掌打下去,你男人可就沒多久日子能活了。”一聲輕響起在婦人耳邊,接著她便感覺手腕一痛,仿佛被棍子敲了一下。
感覺似是什么東西掉了下去,婦人低頭一看,腳邊躺著一枚銅錢。
二喬見小姐免遭婦人的毒手,松了一口氣,急忙拉著徐脂虎朝后大退幾步,又轉頭朝一旁看去,不知何時在數丈外多了一身著紫衣的年輕公子。
那公子正在俯身看牡丹,側對著幾人,手中捏著一把折扇,依稀可見上面畫的是春意闌珊圖。
“是,是你!”
婦人大喝一聲,似是又想到了什么,身子不自主顫抖起來,拉著一臉不解之色的丈夫,亦是朝后退了退。
那提槍的青鳥小娘子雖厲害,可卻不足以叫她如此膽戰,唯有那一個“滾”字,至今還在她心頭揮之不去。昨日夜里入睡,她分明看到了無盡的血水中漂浮著一具具死尸,有的頭分成兩半,有的身子斷成兩節,皆是死相凄慘。
婦人再三遲疑,在劉黎廷耳邊悄悄說了幾聲話,拉著丈夫離去。
二喬惡狠狠瞪了一眼那婦人的背影,念道:“便宜你了!”
小丫頭隨即又上前行禮道:“謝過公子出手相助。”
牡丹雖種類繁多,卻以“姚黃”、“魏紫”最為出名,景舟眼前這株,便是那一歲不過數朵,千葉黃花,花開大如碗的“姚黃”。
賞了一會兒這朵不常見的“姚黃”,景舟才笑道:“不用謝,算是賣武當山上那小道士一個人情,說不得下次再見,讓這騎牛的道士替我煉個十爐八爐的丹。”
“別的不說,這小道士煉丹的本事,天下首屈一指,就是膽子小了些,怕女人,怕刀劍,甚至連耗子都怕,只是志氣卻是頂天的大,總是喊著不成為天下第一,誓不下山。”
二喬聽的滿頭霧水。
武當山上的道士?
與她們主仆二人有何干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