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騎牛的娶了她姐,武當依附北涼,又豈會不興盛?
紅衣最好,可紅衣終究有人老珠黃的那一天。
山鬼說過,修到神仙,千年之后,還要幾杯綠酒,哪里及珠釵慰心熱?
若是過天門要斬情絲,這天門不過也罷,那些修道的牛鼻子,咋就不懂這個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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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春城內的酒樓前圍著一群甲胄鮮亮,腰懸長刀的北涼悍卒,以至于整座酒樓空了下來。消息靈通些的,知道這些身上散發著血殺氣息的兵卒,乃是來自北涼,能讓北涼甲士護送,酒樓中人自然不是尋常人物。
尤其是那身材魁梧持烏黑卜字大戟的,只看那戟的長短,少說也有七八十斤,乖乖,能輕松提著這等分量的兵器,一看就是千軍辟邪易的猛士。
更何況古往今來,敢耍戟的,哪個不是名流千古的人物?據說此人護著那光天化日下殺人的公子哥進城時,一戟穿透城門,將那大門刺出一個大窟窿,差點兒將城門校尉的膽子嚇破。
此時這持戟大將,一臉愁緒。
先前寧峨眉護送著世子進城,見世子背后的傷口崩裂開來,即便是有老劍神擔保,依舊叫他不放心。
出初北涼時,這北涼四牙,沙場上的殺神,自然看不上不學無術,惜命至極的世子殿下。
北涼軍可以無能,但絕不能怯弱無勇,是那沒卵的孬種!
春秋之時,大柱國行軍打仗,哪次不是身先士卒以命相搏?若是大柱國逝去,世子連頭馬掠陣都不敢,如何叫三十萬北涼鐵騎必敗不怯戰,必死不拒戰?
腹內空空只會敗家的世子與那小人屠陳芝豹一比,一個是只懂得風花雪月的繡花枕頭,一個是跟隨大柱國征戰春秋,運籌帷幄的儒將,高下立判,若是將北涼的旗幟交到世子手中,北涼三十萬鐵騎何去何從?
只是這一路行來,即便是寧峨眉只懂戰場殺人不曉人情世事,無需睜眼都能看出世子是在藏拙,雖不及大柱國,但亦差不遠,世子那一身傷疤,總不能是假的,北涼交到世子手中,更上一層樓也未可知。
若是世子殿下出了半分差錯,他橫刀抹脖都難謝罪。
寧峨眉恍然瞥見一道身影,打馬上前,提戟下馬,剛欲行禮,卻被一只手扶住,任他身子如何用力,都難以下彎半分,仿佛托住他的不是一只手,而是一座山。
寧峨眉知道眼前這人功力深厚,不再多禮,擔憂問道:“公子,世子傷勢?”
景舟拍了拍這生的五大三粗,一身橫肉名字卻起的及有詩意的漢子,笑道:“寧江軍不必擔心,徐鳳年這家伙看著像書生,卻皮粗肉燥命硬得很,想要他死可不是那么容易。”
寧峨眉長吸一口氣,世子無事便好。
“聽說寧將軍短戟能穿百步,例無虛發,今日與我見識見識?”景舟目光落在寧峨眉身后,一個鼓鼓的大囊,里面裝著數十枝小戟,這叫他想起孟德帳下的古之惡來,同樣善用卜字戟,同樣喜歡背負小戟,一戟而出,必有人墜馬,沖鋒陷陣,如入無人之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