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殿下難得第一次靠著呵呵姑娘如此近,不多看倆眼這小姑娘,豈不是沒天理?只看臉蛋,還未長開的呵呵姑娘放在秤上稱一稱,有八十多文。
年紀小是小了些,不過山鬼有句話說的好,小有小的好,輕音體柔易推倒,若非他打不過這丫頭,搶回去給黃蠻兒做媳婦,挺好。
世子殿下又想到了關于這小姑娘的信息,賈家嘉,很容易記的一個名字,家家家,難道這丫頭是想有個家?
靜坐了好半日,呵呵姑娘拍拍手起身,一個縱躍跳進江中,跟魚兒一般,影子一晃,便不見了蹤影。
“也不知是誰,才能教出呵呵姑娘這樣的妙人兒。”世子殿下望著江面一嘆,這冷血無情的超一流刺客,果真說話算話,今日不曾刺殺于他。
世子殿下又轉向景舟,問道:“記得你說過,知道呵呵姑娘的身份?”
景舟呵呵道:“這丫頭,是黃士龍教出來的。”
世子殿下愣了愣,苦笑道:“難怪,原來是這魔頭的徒弟。”
一把鼻涕一把淚,混上船的小屁孩是個機靈的,不過一日,當晚便將船上的女子的名諱挨個弄了清楚,等到夜色時分,便已經能叫著女子的芳名去敲房門了。
“舒羞姐姐,長夜漫漫,小蟲子無心睡眠,要不咱倆一起賞個月?”
“裴姐姐,你累不累,小蟲子最善長揉捏,可需要我替你解乏?”
“青鳥姐姐,聽說你在槍術上的造詣讓人望塵莫及,小蟲子能和你學學槍術嗎?”
這小孩伶牙俐齒,腦子又轉得快,嘴跟摸了蜜糖一樣,見著女子變著法兒夸人,即便是心狠手辣天性薄涼的舒羞,都對這色瞇瞇的小屁孩厭惡不起來。
一個才脫開襠褲的孩子,能有什么壞心思?
連性子冷淡的靖安王妃都被小蟲子逗樂,絲毫不介意這小孩趁機吃她豆腐。
一大早,小蟲子負著手走出船艙,老氣橫秋的一塌糊涂,剛欲憑欄望江有感而言,恍然瞥見一襲青影,屁顛屁顛朝后跑去,喊道:“青鳥姐姐,你端著這么多菜累不累?要不要小蟲子幫幫你?”
青鳥冷冷道:“不用。”
“青鳥姐姐手這么好看,洗菜洗久了,會浮腫的,要不小蟲子幫你洗菜?”小屁孩亦步亦趨跟在青鳥身后,始終盯著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,兩眼發光。相較船上的其他幾位女子,這青衣姑娘前面的風景雖不洶涌,但這腰肢,嘖嘖,常年舞槍,當真是妙曼輕盈,婀娜多姿,叫觀者怦然動神。
感受到背后灼熱的目光,青鳥從腰間抽出佩劍,一劍鞘將這小屁孩拍了出去。
“青鳥姐姐,小蟲子想跟著你學槍法,我娘說過,嚴師出高徒。”小屁孩不顧疼痛,從船上爬起來,郁悶不已,這青衣小娘子,昨晚對他還沒這么厲色,今日怎么就轉了性了,莫非是來月事了?
還未走幾步,小蟲子便感覺后衣領一緊,接著整個人被世子殿下提了起來。
“大哥,你累嗎,我幫你錘錘腿?”小蟲子諂媚問了一句。
“不用,大哥想要吃魚,你去水里捉幾條上來!”世子殿下隨手一拋,將小蟲子扔到江中。
“大哥,我不會游泳啊,大哥!”慘哭聲撕心裂肺,世子殿下站在船頭無動于衷。
在水里折騰了許久,小蟲子用出了吃奶的力氣,從江中爬了上來,嘴里吐著水痛哭道:“大哥,我娘死的早,你不能不要我啊!”
徐鳳年佯作驚訝,道:“原來你果真不通水性,既然如此,你便幫鳳字營的人也洗洗襪子,北涼王府雖家大業大,但不能養閑人啊。”
幫那些莽夫洗襪子?
小蟲子雙眼一翻,暈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