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從僵尸背上跳下來,對著門一陣拍打,那頻率,惹得幾條狗狂吠不已,不知道還以為是有人在夜踹寡婦們。
“文才,開門吶!”
“文才!這臭小子!”
又踹了兩腳,不見院內有動靜,四目低聲道:“文才這小子,比家樂還不如,睡的跟豬一樣,哪次我來,都得在外面等上半天!”
此時拿家樂和文才一比,四目心里又平衡了不少。
靠同行襯托,家樂雖差,但也不是太差,至少要比文才強不少。
九叔聽到外面砸門聲,換上衣服從房間內走了出來,見文才在大堂內抱著布偶呼呼大睡,低聲嘆了一口氣:“睡的這么死,打雷都吵不醒,這樣的人最適合守義莊。”
“四目別砸門了,再砸這門得換新的了。”
九叔朝外喊了一聲,急忙大跨幾步,來到院前,將門打了開來。
因為四目,義莊的大門已經換了三次了。
“四目,你這是要嗜兄嗎!”九叔往后大跳一步,面前一把明晃晃的鐵鍬。
四目將鐵鍬立在地上,笑道:“師兄,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,怎么樣,新買的!”
“送給我的?”九叔雖疑惑四目這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何時換了性子,手上動作卻不慢,伸到了四目面前,一把捏在鐵鍬之上,嘆氣道:“唉,這怎么好意思呢,多破費。”
“哦,也是”,四目應了一聲,握著鐵鍬的手用力往后一抽,道:“師兄給人做法事,也用不到它,下次我給師兄換個禮物。”
“真不巧,最近有人找我遷棺,這鐵鍬師兄剛好用得到”,九叔往后一拉,將鐵鍬從四目手中抽了出來,心道:“下次,下次是哪次?你小子摳門摳得很,難得你吐一次血,還想著再拿回去?”
四目兩眼瞪的老大。
這也能行?
恍然間,四目感覺自己又學到了一招:睜眼說瞎話!
九叔看著鐵鍬,越看越滿意。
果真是新的!
不是破爛貨!
愛惜一點,至少能用個十年二十年!
“九叔,可是外面有人來了?”張嫂從旁邊的房間內走了出來。
“是我師弟來了,打攪你睡覺了。”九叔看了一眼張嫂,見她眉間黑氣明顯減少,不禁點了點頭。尋常人被陰氣侵身,難免要大病一場,張嫂雖體弱,卻沒有到重病的地步,算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張嫂搖了搖頭,“沒事,年紀大了,人也睡不了多少。”
“這就是張嫂吧。”四目道了一聲。
九叔看了一眼四目,“師弟怎么知道的?”
四目嘿嘿一笑,將半路遇到景舟的事說了出來。
“小兄弟人呢?”九叔看了看門外,除了一排僵尸,連個鬼影都沒有。
“說是久聞師兄大名,第一次拜訪,不好空著手來,去買東西去了”,四目將一具具僵尸搬進門內,自言自語道:“我說師兄這樣的人最好客,哪里需要什么禮物?空手來難道師兄就不招待了?”
此時天將明未明,任家鎮的上街道雖有行人,卻少有鋪子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