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叔臉一紅,死死瞪著文才,嚇得文才又趕緊把嘴巴閉上。
文才感覺自己一瞬間,幼小的心靈被狠狠的暴擊到了。
不就是轉字嗎?
有什么了不起的?
還不叫人說了?
四目看了幾眼,又將絹帛扔到九叔面前。這上面的字他只能看懂一部分,而那看懂的一部分,字字連起來又晦澀艱深,令人看的頭痛。
“小兄弟還真是厲害!”這一聲贊嘆九叔發自肺腑,這樣練都沒把人練死,在九叔看來,這已經不是命大的問題了,是老天爺垂憐!
四目眼珠了轉了一下,沉吟道:“小兄弟可想過拜入我茅山派?”
九叔一愣,想不到四目會說出這種話來。
瞥了一眼四目,九叔略微一琢磨,也明白過來,依照眼前這人的傷勢,絹帛上的功法是無法再練了,不然難以活命。而眼前這人能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,依舊能練出名堂,這便說明此人資質極佳,天生的修道苗子。
文才、秋生,入門多年,有他在一旁指導,卻連符紙都不能用法力引燃,真是人比人,氣死人!
茅山派雖是大派,但在末法時代,依舊要面臨道統斷絕的風險,所以遇到好的苗子,自然不會放過。九叔心里萬千思緒不過在眨眼間,此時再看向景舟,眼中多了一份親切。
“我可以拜入茅山派?”四目和九叔的話,有些叫景舟出乎意料,他可沒想過自己能拜入茅山。
“小兄弟一不惡,二不愚,如何不能拜入茅山?我茅山乃是上清一脈,沒有那么多講究,當年我上茅山,師傅覺得我順眼,就將我收入門下。”九叔似乎想起來什么往事,唏噓不已。
道士在普通百姓眼中雖神秘,其實在這個年代,要是家里條件稍微好些的,少有人人舍得將自家的孩子送上山學道。
道士這一行,注定了鰥寡孤獨命里有缺,能無缺的人寥寥無幾,更別說這天天與妖魔鬼怪打交道,有多少人能善終?
“小兄弟你看我如何?”四目從椅子上起來,朝著景舟擠眉弄眼。
九叔眼珠了也轉了轉,頓時明白四目這小子是要搶人了。
好你個四目,難得自己碰到一跟好苗子,你竟然在師兄面前搶人,也別怪師兄和你不客氣!
九叔清了清嗓子,澹澹道:“小兄弟,四目師弟雖然道法不錯,但是并不適合你。”
四目雙眼瞪圓,一頭轉向九叔,不服氣道:“怎么不合適?他趕尸,我也趕尸,師徒一起趕尸,日后他繼承我的衣缽,自然輕松至極!”
知道九叔小心眼記仇,還有一句話四目憋著沒說出來:“他跟我趕尸可比和師兄你抓鬼賺得多!”
九叔咳嗽一聲,“師弟此言差矣,他要是繼承你的衣缽,那請神術到底學不學?”
這請神術是四目的絕學,關鍵時刻請神上身,短時間內實力暴漲,不但力大無窮,身體還跟沖了氣一般,變得高大威勐,防御大增,哪怕是和僵尸硬碰硬也絲毫不落下風!
只是這門術法用完后會使身體虛脫很長一段時間,不適合身子弱的人修煉。
四目心有不甘,直視九叔道:“雖是如此,但是這身體總能養好,請神術晚些修煉也無妨,況且他身有傷勢,需要找處好地方養身體。而我那地方靠山臨水,安靜清幽,最適合養身體。”
既然功法有缺陷,四目當即把自己的風水寶地搬了出來。
嘿嘿,九叔想從他手中搶人,白日做夢!
九叔端著茶的手一顫,心想:“好你個四目,竟然拆師兄的短,你那地方是好地方,適合住,我這地方難道就是狗窩?你這家伙還不知難而退,想和師兄斗,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小子不知師兄厲害!”
九叔臉色一正,對著景舟緩緩道:“你有修為在身,且已經不弱,我打算代師收徒。”
四目目瞪口呆,霎時愣住。
這也能行?
九叔瞥了一眼四目,暗暗得意。
四目你小子想和師兄斗,還得再吃幾十年的鹽!
文才在一旁聽的滿頭霧水。
這小子有這么稀奇嗎?
難不成是金子做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