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賴光的發兵之日終于到來,白麟也終于見到了霓虹這個時代最著名的將星,年僅二十七八歲,卻已經老成穩重,頗有大將風采,只不過拉出來的隊伍嘛,就一言難盡了,號稱八千軍,其中披堅執銳者健兒軍也不過兩千出頭,其他的都是訓練不久的農兵,連武器都配不全。
白麟默默搖搖頭,就這實力,要不是偏安海島,早被游牧民族趕盡殺絕了。
由于擔心道摩法師再次對藤原道長不利,晴明不得不留守京都,但他與白麟已經把話說透,只要白麟對他忠心不二,源氏能給的,藤原家都能給,只多不少。只不過白麟一笑置之了。
白麟也沒帶陰陽寮其他法師,就帶了繪里隨行伺候著,引來晴明莫名懂了的眼神。
雖然源博雅和渡邊綱大加推薦,但心高氣傲的源賴光并沒有太過重視白麟的加入,只把他安排在左軍隨行,協助他手下“賴光四天王”之一的卜部季武作戰。
卜部季武身材高大,一身橫肉,是個力大無窮的壯漢,也是“須左之男”的信徒,有萬人敵之稱,不過白麟看來,也就賣相有點像李逵,和關羽張飛那不是一個檔次的。
源賴光不重視,卜部季武當然也不把白麟當回事,只當是隨軍祈福的法師,讓他跟著輜重隊伍就拍拍屁股走了。
白麟樂得輕松,大軍行至第四天,便進入了丹波國的境內,這里的大名閉門不見,給源賴光一個閉門羹,氣得他差點直接攻城,還是源博雅把他給攔住才沒有大打出手。
白麟記得傳說中,源賴光是在征討的路上遇到了天神的使者,送給他凡人飲之無礙,鬼怪飲之則為劇毒的美酒,源賴光向酒吞童子假意歸順,與之共飲美酒,讓酒吞童子中毒后斬殺了他。
然而現在的情況,源賴光根本就不想用什么花招,就是要和鬼軍大戰一場,他大手一揮,繞過丹波國的城池,直接向大江山進軍。
負責前鋒探路的渡邊綱回來稟報,并向源賴光獻上地圖,經過了一晚上的討論,源賴光決定兵分三路,從大江山的三個方向進攻,這里暗含著圍城的戰術,圍三闕一,讓敵人不會有決死之心;缺的那一邊離海邊不過數十里,實際上逃也逃不遠;還可以對可能出現的援軍進行阻擊,如果丹波國的大名不長眼,想從背后捅一刀,源賴光還可以與左右軍成掎角之勢對他迎頭痛擊。由此可見源賴光并非浪得虛名,也讓白麟刮目相看。
現在的問題就是大江山鬼兵數千,兵力懸殊不大,中央軍的戰斗力成了戰斗的關鍵。
源賴光的前軍剛剛進山,便遠遠看到了鬼軍的城寨,鬼怪們竟然在山口上建起了一道高高的城墻。城墻頂上和城墻前的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,在陽光下相當顯眼。
可是走近了源賴光和士兵們才看清,那些白花花的分明都是人類的白骨,城頭上擺的整整齊齊的全部都是頭骨骷髏,城墻前的地上一堆一堆的全是人骨,無數蠅蟲狂舞,腐臭撲鼻,一眼看過去,至少有上萬人死成了鬼怪們的口中美食。
如果世間有地獄,此地一定就是地獄的前庭,分明是光天化日之下,軍士們卻感覺陰風陣陣,不少士兵都兩腿打顫,還沒交戰就幾乎戰意全無。
源賴光的左右將領紛紛氣憤填膺,怒不可赦,但渡邊綱看著周圍的士兵,小聲對源賴光道“大將軍士兵們很害怕”
源賴光大喝一聲道“擂鼓本將軍要把這道城墻夷為平地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