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陸長生就在梁虎的幫助下,在行腳客棧附近找了一個簡陋的落腳地。
因為擔心他什么都不懂,犯了此地的忌諱,牽連了自己,梁虎也說了許多消息出來。
比如,街道上行乞兒,說是有人做那采生折耳的勾當,別看對方身子骨弱,還可能殘廢,但若是得罪了,興許第二天便是溝里的尸體。
又說那客棧里頭的小廝,背后也許就是城內的某個幫會成員的親戚。
這年頭,能賺錢的坑位,早就有無數人盯著,能漏出一兩個出來,都是運氣逆天。
“給你一句話,那就是多看多瞧,遇事多想三分,那些動輒血氣上頭的人,早就墳頭草三尺高了”
梁虎送他們到了一座廂房前。
這里,便是他給他們介紹的住處,5個銅子一天,不過,不是給梁虎,而是給的三紅幫。
“還有一個,黑山府有兩種人千萬不能得罪,一個是讀書人、另一個是武人”
“讀書人可是夫子學生那種”王黑猴連忙問道。
“他”梁虎嘴角一勾,露出一絲嘲諷之意,不過,因為對方涉及到自己那見不得光的事情,便沒有繼續說。
“讀書人,是指的稷下學宮的人至于什么是稷下學宮,我也不清楚,反正你們要是聽到這名字,有多遠跑多遠就是”
“大人說的,應該是官吧”這時,陸長生說道。
“可以這么說”梁虎倒是沒想過這個,他這說法也不是自行領悟,而是從其他地方聽過來的,這時候,聽到陸長生的話,心中覺得頗有道理。
“而武人,雖然沒那么可怕,但武人一怒,必然見血”
“那就是幫派了”王黑猴得意地說道。
這是呼應陸長生的官位說法。
不想,梁虎卻是冷笑一聲,道“哪能那么輕易”
他也不說,只是看著陸長生。
陸長生心中有些無奈,這梁虎多半是對昨晚的事,有些介懷。
只是,這個時候,要照顧一下梁虎的面子,自然是不能再說了。
“還請梁虎大人明說”
梁虎眼中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,“武人就是武人、只要是練過武的,都算幫派不過是其中一種,大戶護院、武館學徒,甚至,是某個在街上看著沒落的人,都算”
“其他的我理解,那沒落的人怎么算了”王黑猴嘀咕一聲。
“誰知道那街上的人是不是就是武人”梁虎哼了一聲,“若是剛好有武人假扮的呢”
“要知道,如那幫派之間,爭搶地盤,明爭暗斗,許是剛好在街上趴著的人,便是那幫派的大佬到時候,一個暴起,直接打殺人,就是那黑山軍來了,也拿他們沒辦法”
幾人被梁虎的一番話,嚇得有些站不住腳。
“這府城居然這么亂”陸長生喃喃地道。
“亂若不是亂,還不如直接回家”梁虎嘿嘿地道,轉身走了出去,到了門前,丟下一句話,道“別忘了,每個月的初三,到行腳客棧找李管事,繳納租金”
“好多謝大人”
陸長生走到門前相送。
“沒必要那么見外吧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”王黑猴對陸長生的行為有些不理解。
陸長生笑道“禮節最能看清一個人的態度,若是連禮節都做不到位,別人心里恐怕也會防備一些”
“這也太累了吧我還是喜歡那李”王黑猴說著,但馬上就被陸長生給打斷了話。
“那人最好不要提,不然會給我們帶來禍事”
他表情嚴肅,掃了幾人一眼。
“府城不比村里,大家如果想混出一點名堂出來,首先的一點,就是不要多說等過個一兩年,心中有底了再說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