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敞的練習場上,父子兩都換了一身輕便的練功服,相對而立,李清姝則跟兒子的習慣一模一樣,在場邊支了案幾,一邊品茶一邊看熱鬧。
張承道背著雙手,清晨的微風帶起一絲絲涼意拂過廣場,讓他的頭發和衣袂輕輕的揚起落下,整個人渾然天成,有著一股別樣的韻味。
“兒子,金書玉冊你用了吧里面爸爸沒有放太多的東西,那是因為第一年只打基礎。
我現在問你,什么是道士”
張瀟抱拳作揖,嚴肅的說道
“人行大道,身心順理,唯道是從,從道為事,故稱道士。”
張承道贊許的點了點頭
“不錯,正是如此。”
張瀟急忙問出一個有些摸不清的問題
“爸,那咱們跟道教有什么區別嗎”
“區別大了去了,道教是宗教,道門不是,二者只能說同源,但有根本性的區別,想要了解清楚,等你回一趟龍虎山就什么都知道了”
又來了,又來了,問什么都模糊說兩句,一細問就是授箓和龍虎山,張瀟默默地吐槽了兩句,只好又把問題給按了回去。
張承道也有些不好意思,干咳了兩聲
“你也不怪爸爸不說,你爺爺下了封口令,正式的那種,我也不能違反,好了好了,咱們先開始上課。”
他想了想,直接對著張瀟招手“言傳不如身教,你先用你能用的一切手段朝我攻擊,不用擔心傷到我。”
張瀟往后退了幾步,拉開身位,手指在腰間一抹,魔杖已然絲滑的落入掌中,借著抽杖的瞬間,已經小聲的念咒
“昏昏倒地”
一道赤紅色的魔咒劃破空氣朝著張承道急速而去。
張承道一怔,笑道
“呦,不錯啊,已經可以壓低聲音了,我打過的黑巫師里還有不少都扯著嗓子念咒呢。”
張瀟默不作聲,手中的魔杖急抖,又是幾道微聲咒語發了出去,幾道猶如匹練般的光束狠狠地抽打了過去。
然后
只見張承道的體表突然升騰起極其純粹的金光,那幾道魔咒打在上面頓時如同呲水槍射出的水線打在熊熊的篝火上。
發出幾聲沉悶的響聲后便消散一空。
張瀟并不吃驚,早在試驗防彈衣的時候,他就隱約猜到了,老爸教的護體金光,就是理論上最好的“防咒衣”
魔杖揮舞的越來越快,一道道魔咒橫空,可張承道就如同一尊鋼鐵鑄造的砥柱,絲毫不能撼動分毫。
直到最后,張瀟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,就算是能硬抗魔咒,你這也過分了吧只要數量夠多,總該能擊穿吧
“是不是想不明白”張承道散去了金光,笑著問道。
當然想不明白
“這正是我準備教給你的第一課。”張承道示意兒子坐下“在金書玉冊里你應該已經了解到了。
道法為公,所以道法可以做到一些大場面,比如呼風喚雨。
但威力越大的道法越是需要法壇的配合,即使是威力最大的五雷正法,有法壇和沒法壇的威力差距也很大。
但是在一些精巧的地方,魔法的便捷就很有優勢了。”
張瀟默默地點頭,這個他當然懂,如果無聲咒熟練度高了,還有什么比拿著小棍一指就能完成更方便的呢
“前輩們當然也了解這個缺陷,所以便有了符箓的補充,以及最重要的金光咒。”
張承道的聲音嚴肅了起來
“金光咒并不是咒,而是修習性命本身而產生的一種特殊的東西,單純的追求金光的強大是舍本求末。
金光現只是你自身窮理盡性,心身合一的體現,換句話說,你對自身性命的修習越強,金光便越強。
切記切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