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說:只要老實些,不太跳,哪怕只是入品武者,都有不小的可能,在城破后最亂的那段時間躲過去。
更別說方銳了,以他的實力,不去欺負別人都是好的,庇護自家這般的一戶普通人家,綽綽有余。
看到方銳自信的模樣,方薛氏心中安定下來,三娘子亦是如此,眼中滿是崇拜、傾慕。
方銳這般拆開來講,分析一下,她們發現還真是這個道理:就連縣城被破,最壞的情況,都似乎沒什么影響,那還擔心什么?
所以,就完全不慌了,甚至,還有閑心,坐下來,繼續做著針線活。
方銳看到這一幕,目光柔和:‘果然,無論太平時節,還是亂世,總歸是實力至上……有了力量,在哪里都不怕……’
“娘、三姐姐,我將那個朋友的家眷喊過來,和你們認識一下吧?”
這邊距離江平安家并不遠,也就幾步路的功夫,其實,方銳在這邊盯著,也不怕出什么問題。
可喊來江嫂嫂,和方薛氏、三娘子說說話,認識一番,也能讓她們轉移注意力,少憂心感懷一些外面的事情。
“好。”
方薛氏、三娘子自是答應。
……
出門。
方銳去往江平安家。
沒走兩步,見到一個身上有些痞氣的街溜子,身上卻穿著皂衣,胸口一個大大的‘差’字,大搖大擺,如橫行的螃蟹一般,身后跟著一個跟班。
可見了方銳,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瞬間收斂,臉上露出個大大的笑容,低頭哈腰,很是客氣。
“這位……是方銳方爺吧?!江衙役和我特意提過您的……哦!”
說著,他一拍腦門:“小人姓嚴,單名一個松字,您叫我小嚴就成。”
其實,江平安交代過,只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是:江平安有意無意提到過,方銳至少是入品武者。
本來,即使如此,也不應該讓嚴松這般放低姿態的。
可……
昨晚,他動作慢了一些,沒來及行動,卻不妨知道:有幾個狐朋狗友的地痞流氓,驟然成為差爺,一朝得權,拎不清身份,然后……就被打殺了。
——很顯然,癩痢劉并非個例。
這就給嚴松敲響了警鐘。
所以,即使他沒那個腦子,前車之鑒,也會教他識時務,認清局勢。
伸手不打笑臉人。
方銳雖然不知道,為何這嚴松如此客氣,可也不會擺臉色,更不會沒情商地直稱‘小嚴’。
“是我……嚴兄弟有事就忙,我去江衙役家串串門,不耽誤你辦事……”他也沒想著和這人搞多深的交情,隨意說上兩句,就告辭離開。
身后,還能隱隱約約的聲音。
“嚴爺,即使有江衙役的關系,可看現在這局勢,那位自身難保,說不準哪天就沒了……咱有必要,對一個靠著他關系的人,這么客氣嗎?”
“呸!你小子知道個屁?!我可是聽說了,人家至少也是入品武者……這世道啊,無論怎么變,有一點不會變,那就是:拳頭為大……”
……
方銳來到江平安家,將來意一說,江嫂嫂自是欣然答應,帶著兩個小不點,一起出門。
兩個小不點,一個男娃,七八歲大,名叫牛墩;還有一個女娃,不過五六歲,和方靈、囡囡差不多的年紀,叫小豆芽。
——這個時代,名字大多就是這般,樸實無華,有一些取賤名兒,好養活的意思。
鎖上門,方銳領著江嫂嫂三人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