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是那能承載靈紋的特殊玉料,就極為難得;后續,還需要靈力日日溫養浸潤,三月乃成;最后的靈紋繪刻,更是充滿了風險,一不小心,就是雞飛蛋打,前功盡棄。
如他這般的靈師,一年半載下來,都未必能制成一枚。
而一枚玉符的實際價值,比之培養一個六品武者的資源,都差不了多少,更別說,渠道難得。
李玄通、左伯陽,這兩個四品武者始終對甄佚保持恭敬,除了老師的身份外,靈師這一點,同樣是一方面重要原因。
‘敵暗我明,伯陽又自身有瑕,防是防不住的。有此厄難,倒也在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’
‘不過,那人竟然可以一刀破開我的金剛玉符。難道是上三品,抑或者,刀術臻至了宗師境界?!’
這兩者,無論哪一樣,都相當不可思議,甚至,后者更離譜一些。
如果說這事發生以前,甄佚還有自信,憑借自己的布置,以及一些特殊手段,有八九成的把握留下那人。
那么,現在么,即使對方踏入陷阱,他也只有六七成的把握,可以和對方魚死網破。
“軍師大人,要不要全城搜查?”這幕僚建議道。
“不必,沒用的。”
甄佚嘆息一聲,發號施令道:“收縮兵力,拱衛縣衙吧!還有,伯陽這一出事,下面恐怕要亂上一陣,傳令其他人過來議事……”
這不是膽小,實在是‘明知不可為而為之’,非智者所為也,他也早過了要面子不要里子的年紀。
‘若是我到了一念成法的境界,對付那人,就完全不成問題,可現在,基本不可能!’
‘武者、靈師,唉,各有優劣!’
相對武者,更偏重戰力,靈師更多地點在了輔助、生產。
畢竟,如果靈師相對武者,真的具備碾壓優勢,他何必多此一舉地練武?還練到了六品?!
……
就在縣衙大亂之時——
殺人之后,飄然離去的方銳,并沒有立即返回柳樹胡同,而是來到了一處偏僻巷道。
他仔細端詳著從左伯陽身上繳獲的玉符。
這枚玉符,不同于之前左伯陽使用的那位攻擊玉符,并非火紅色,而是淡青色,給人以一種輕靈的感覺,內部有著繁復的云紋。
更為神奇的是,它隱隱散發著毫光,時而明亮奪目,時而稍稍黯淡,就如螢火一般。
“那左伯陽是怎么使用來著?似乎是……勁力激發?!”
方銳想了下,試探著往其中注入勁力,頓時,玉符微微一震,閃爍了一下。
與此同時。
他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籠罩周身,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變得……身輕如燕。
不,不是仿佛,這是事實!
“這種感覺……”
方銳仔細體味著這般感受,試探著向前跨出一步,竟然一步掠出五尺有余。
要知道,這可是在他沒有動用勁力加持,全憑肉身的情況下。
試驗一番過后,更是震驚。
‘這枚玉符,能讓常人擁有媲美中品武者的速度;若是如左伯陽那般四品武者用了,相當于,憑空增加一門大成級別的身法武技!’
方銳這般身法圓滿的四品武者,就更是不得了,配合圓滿級別《疾蹤步》,一躍二三丈,如傳說中的列子御風,身形飄逸靈動至極,宛若謫仙人。
“神奇!”
他想起左伯陽使用過的另兩枚玉符:‘那枚護體玉符,能產生金鐘薄膜;那枚攻擊玉符,能憑空生成火球;而這枚玉符,則是能夠輕身!’
這般的玉符,方銳從前聽都沒聽過,甚至,就連在夏家、林家這般大家族身上,都沒見到過,顯然珍貴至極。
“只是,無法中止的么?”
方銳發現這玉符一激活,似乎就停不下來,只好趁著有效時間,將《疾蹤步》運轉到極致,試探著自身配合玉符的速度極限。
僅僅過了三十個呼吸左右。
砰!
玉符直接湮滅粉碎,那種加持輕身的感覺,一下子消失。
“我丟!說沒就沒?!”
方銳感覺身體陡然變得沉重,差點一頭撞上墻壁,多虧了圓滿級別身法,關鍵時刻借力在墻上一點,半空回旋,如鴻毛般輕飄飄落下。
“可惜了,白白一枚玉符,就這么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