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已經是一府神捕司的司正,徹底超出捕頭的極限了。
“金章名捕?!老茍,慌什么,天還沒塌哪!”
方銳淡定無比,不過曾經的一個金章名捕而已,怕什么?
“怪不得,此人一直沒落網……”
他喃喃著,心中的疑惑瞬間消解了大半。
人家可是曾經的金章名捕,辦案經驗豐富,豈是一般捕快、捕頭能抓捕到的?
而且,采花賊這點事,怎么說呢?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驚動銀章大捕就是極限。
真往上報,上面多半也不會理會,還會怪下面人沒用。
這時,荀不惑見方銳臉色淡定,也放下了心,嘿嘿笑著,繼續道:“后來這康懷風,不知因為何事心性大變,辭了神捕司的差事,反倒成為一個采花賊,流躥數府都沒被抓到……”
“若非碰到頭兒您,恐怕現在還逍遙法外哪!對了,頭兒您昨晚雷厲風行的作風,在城中少爺圈子們都傳開了,那是真的名聲大噪!”
或許是受到了牛八斤的影響,最近一段時間,這荀不惑也開始喜歡拍馬匹了。
“虛名罷了。”
方銳隨意地擺了擺手,反而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荀不惑:“那康懷風,不知因為何事心性大變?老茍,你是拷問不出來?還是不想拷問哪?”
“嘿嘿,頭兒您慧眼,實在是有些隱秘,咱這小身板不敢聽,也不敢知道啊!那可是要人命的。”
荀不惑臉上露出唏噓之色:“咱老荀,就想活著,好好活著,所以,還是知道的少些好啊!”
“你個老滑頭……罷了。”
方銳笑罵一聲,擺了擺手,也不計較這點小事了,反而摩挲著下巴,冷不丁突然問出另一個問題:“那個康懷風,是怎么騙過春風樓的?我沒記錯的話,春風樓的姑娘似乎都是要檢查的吧?這可是個技術活哪!”
“咳咳!”
荀不惑有種嗆住的感覺,自家頭兒的關注點,就是這個?
不過,說起這個……
他神色古怪道:“那個康懷風,練了一門縮卵入腹的秘術,頭兒您需要嗎?這個秘術,我倒是問出來了。”
“呸,我需要這個做什么?”
方銳感覺受到了侮辱:“走,帶我去看看這位曾經的金章名捕!”
……
“提審康懷風!”
吱呀!
牢門打開,被穿了琵琶骨、封了竅穴的康懷風提出,鎖在要犯鐵椅上。
方銳緩緩轉身,看了過去。
在他身后,一縷縷光從牢房天窗傾瀉,加諸周身,讓整個人此時看起來,仿佛代表了光和正義。
康懷風下意識抬手,掩了掩眼睛。
“康懷風,我很好奇,你好好的金章名捕不做,為什么偏偏要去做采花賊?”方銳看向向這位男生女相、面容妖嬈,曾經的金章名捕。
“金章名捕?臟啊,哈哈哈!”
康懷風抬起縛著鎖鏈的手,指著方銳,又指了指押他過來的獄卒:“你臟!他臟!這大虞上下……都臟!骯臟得不可入目!”
“呸!”他朝著方銳啐了口。
‘好家伙,開口丟嘲諷,這廝怕是沒有認清自己當前的處境?’
方銳輕飄飄一閃,躲開了去,并沒生氣。
如今,他涵養很好的。
自從來到了淮陰府,這般一個輕松溫和的環境,沒有那種亂世天傾的外在壓迫,沒了那般底層掙扎的戾氣,人的耐心自然也會隨之多上不少。
就如此刻,方銳不但沒有生氣,還有閑心倒了杯茶坐下,一攤手,半開玩笑般地道:“來,康懷風,說出你的故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