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經緯、鄭經翰兩人對視一眼,仿佛下了什么決定。
“司正大人,您息怒,我們說!南山園的怨氣,您也知道,南山園是培育老藥、大藥、靈藥的基地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
孫守財質疑出聲:“南山園有疏散怨氣的大陣,更何況,僅僅培育一些靈藥,不可能積蓄那般恐怖的極致怨氣,凝聚出一朵接天連地的巨大葬花……”
“咳咳,那啥,我們鄭家培育的靈藥多了一些,還有……”鄭經緯尷尬道。
“三弟!”
鄭經翰看著其他人明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,打斷了鄭經緯,直接說道:“大人可聽說過神藥?”
“靈藥之上的神藥?突破一品之上境界的必需品?”縱使周長發,聽到這話,都是手腕一抖。
“不,我鄭家怎么敢培育神藥?也沒那個能力啊!其實,只是半神藥!”鄭經翰連忙道。
“司正大人,我們鄭家也是不得已,老祖壽元將近,不得不培育半神藥,讓老祖嘗試突破續命。”鄭經緯苦笑道。
聽聞此言,一片議論聲響起。
“培育半神藥,破入二品,鄭家可真敢想!”一位玉章神捕驚呼。
“怪不得,這次抓的適格者,多了那么多。”有金章名捕嘀咕道。
“我手下都有人遭災……”
“不對啊,即使培育一株半神藥,也不至于積聚那么恐怖的怨氣。”孫守財撫須搖頭。
“孫靈師說得有理。”葛長庚曾經的老友,四品玉章神捕章恨水,暗暗與孫守財對視一眼。
……
“讓他們繼續說。”周長發冷哼一聲,讓全場瞬間鴉雀無聲。
“我們鄭家,是培育了一株半神藥,讓老祖突破。可前兩日,密室內突然飄出葬花。我們知道老祖到了危急關頭,不好攪擾,于是,便加大供養,培育更多靈藥投入……”鄭經緯尷尬道。
“誰知道,今夜,就出現那朵巨大葬花。”鄭經翰在一邊補充。
雖然這兩人說得含蓄,但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人精,自然聽出了他們隱含未說的話:前些日子,鄭家老祖突破的密室飄出葬花,這是不妙的征兆,可鄭家非但沒有立刻停止,反而喪心病狂地孤注一擲,封鎖消息,加大培育供應靈藥……
直到今日,那朵接天連地的巨大葬花出現,才代表鄭家老祖突破徹底失敗……呃,也不能算失敗,大概率是突破成功,但壓制不住半神藥、靈藥中蘊含的極致怨氣,身死道消,并在南山園中極致怨氣的環境下,產生尸變……
這比直接失敗更恐怖,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爛攤子。
很顯然,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算計。
鄭家拉著神捕司合作,可又瞞著合作伙伴培育半神藥,鄭家老祖出現失敗征兆,不是立刻中止,而是加大供應,妄圖挽回,最終,導致現在事情徹底大發了。
可最扯淡的是,因為鄭家、神捕司的合作關系,這一次真出了什么恐怖后果,鄭家固然要承擔大部分責任,但神捕司也難逃其咎。
下首不少人偷偷看向周長發,鄭家這次,不僅是耍了神捕司,更是將周長發這個司正,當做猴耍!
果然,周長發氣得胡子發抖,額頭青筋暴跳,一貫以好脾氣著稱的他,這次直接破防了:“你們鄭家,瞞著我抓人?瞞著我培育半神藥?瞞著我讓你家老祖突破?出現失敗征兆,還在瞞著我,孤注一擲?”
“好了,現在事情大發了,再告訴我,拉著我一同背鍋,收拾爛攤子是吧?”
他一把撈起桌子上的茶盞,砸了過去:“你們鄭家夠威風,把朝廷神捕司當成什么了?把我當成什么了?擦屁股的?嗯?!就仗著朝廷在淮陰府沒有二品,治不了你們鄭家是吧?”
面對那茶盞,鄭經緯、鄭經翰兩人不敢躲,任由茶盞砸下,四分五裂,茶水順著他們頭臉嘩啦啦留下。
面對最后一句誅心之言,更是不敢回答,額頭滲出涔涔冷汗。
事實上,也的確如周長發所說。
他們鄭家,就是瞅準了周長發在最后任期內,不想鬧出大事,想獲得一個良好評價,功成身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