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出門時,甄佚笑著一拂袖,五枚玉符飛出。
這五枚玉符,二青、二金、一紅,赫然是:兩枚輕身玉符、兩枚金鐘玉符、一枚火球玉符。
當初,他在太平賊臥底,十年又十年,最終成了一路蛟龍的老師,地位是高,可李玄通未發跡之前,不能對外聯系,也是窮酸。
那時,一枚玉符都是肉疼。
可這般‘受苦’也是值得的,南境三州事了,甄佚酬功,獲得海量氣運,一舉破入上品靈師,返回家族。
身家驟然闊綽了,一時間,就有些報復性豪爽。
當然,甄佚也不是冤大頭,此舉,不過是對方銳這個‘命格特殊’的奇人,結一個善緣罷了。
‘這般的冤大……呸,豪客,以后熟悉了,必然得多請幾次啊!’
方銳心中嘀咕著,笑著拱手:“謝過了!”
“聽閣下家中丫鬟說,閣下是神捕司銀章,想必也認識這些玉符,五顆桃子豈能換五枚玉符乎?”
甄道極突然戲謔開口。
他倒不是故意為難方銳,也不是舍不得五枚玉符——從甄佚送出玉符,他看都沒看一眼,便能看出。
真正目的,似乎只是好奇,方銳如何回答這個問題。
方銳也不詭辯,說什么‘五顆桃子等同于五枚玉符’,只是道:“長者賜,不敢辭。”
“哈哈,閣下好急智。”
甄道極撫掌而笑。
他夸贊方銳急智,而不是有禮君子,因為,已經看出方銳臉皮厚,頗有些厚黑。
能寫出‘桃花園中桃花仙’,可見性格之中,亦有著出塵的一面。
出塵灑然,是為隱士,可敬不可親;世俗厚黑,是為俗人,可往來,卻不可親近。
反而,既能出塵灑然,又能世俗厚黑,是妙人也!
“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。”
笑過之后,甄道極縱身一躍,來到赤羽金雕背上,朝著方銳揮了揮手,與甄佚一道騰空而去。
‘怎么和葛道長一樣,喜歡在我面前裝逼?’
方銳心中泛起一股古怪的情緒:‘若是我此刻突然喊一股‘甄司正’,不知道,那位甄道極會不會一頭栽下來。’
當然,這只是想想而已,他并沒有那般惡趣味。
……
高空之上。
“許久沒見過這么有意思的人了。”甄道極笑道。
“是啊,一個有意思的人。聽說,這人是銀章大捕,也就是你將來的手下了。”
“也不知此人知道我的身份后,還能否如此自若,若否,那就有些無趣了。”
甄道極微微搖頭:“二叔,你方才為何自稱‘甄佚’?”
“佚者,隱于云煙,藏于市野,去留無痕,無名無姓。”
甄佚說著這話,回想到當初,云州大澤府的一幕。
……
“甄師,為什么?”李玄通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。
“我名‘佚’,又有一名,曰‘豐余’。”
“豐余、奉虞,哈哈,甄師是朝廷的人?”
“一直都是。”
“從什么時候開始的?”
“哪有什么時候?這般說吧,玄通,從你一出生,就站在戲臺上,是主角;而我,不過一個配角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