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靈兒、囡囡說,找你玩也不去,白天一天都沒出房間,一直就在屋子內修煉?這么刻苦?”
“方居士,我師父這一脈,就剩下我一個人了,我不能讓傳承斷絕……”清衍小童子聲音低落。
“唉!”
方銳嘆息了一聲:“你師父的仇……孫守財不久后就會遭報應;至于章恨水,我觀此人面相刻薄,也不是長久之相。”
后半句純屬胡謅,他的《卜算術》都未入門,能看出什么?不過打算憑實力,讓這個斷言成真。
當然,現在不行,至少也要過一段時間。
‘孫守財、章恨水兩人的話,就太巧合了。只章恨水一人,過些日子,讓他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,非常正常地出意外,基本沒什么問題。’
方銳目光閃爍,暗忖道。
“方居士,這個給你!”清衍小童子突然開口,從懷中取出一枚靈戒,遞了過來。
‘這是寄人籬下,非常沒有安全感,交保護費?傻孩子啊,若我是壞人,只會被激發欲望,更加將你吃干抹凈。’
方銳暗嘆一聲,擺了擺手,直接拒絕了:“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,安心在這里住下,不用胡思亂想。”
“那,方居士,我該如何報答您?”
“不用,我只是……履行承諾而已。”
方銳是想要葛長庚這一脈的上古靈師傳承,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。
人家師父剛死,這個時候開口,就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了。
日后,相處久了,他會嘗試提一下,若是清衍小童子拒絕,也不會再覬覦,另尋它路就是。
方銳對待敵人冷血,但對待朋友、親近之人,道德底線還是在一個相當的水平線上。
‘給自己心中劃一條線,在長生中,才不會失去人性,變成瘋子、怪物。’他暗忖道。
“還有,你師父的事情,可以悲傷,但不可以一直悲傷,哭過之后,要振作起來。”
方銳語氣一頓:“當然,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,你這個年紀,總該活潑些,也該有玩耍的自由。”
“太過沉浸于負面情緒,要么被壓垮,要么心性扭曲,生活就如做菜,一味苦熬也不行,總要有些調劑。”
“這些話,你自己想一想吧!對了,”
他轉身之時,身形頓了下:“方居士太生分了,以后,你可以叫我方叔。”
‘師父,您這次沒看錯人。’
清衍小童子望著方銳離去的背影,眼眶微紅,暗暗心道。
……
方銳一路從甄府回去,路上沒有半點遮掩,府上的香氣也沒有刻意掩飾,很快,他從甄府連吃帶拿的消息傳出。
帶來的影響么?
同僚之中,以往就討好的,更能放得下身段了;以往還稍稍顯得矜持的,也開始巴結了。
甚至,就連金章名捕、玉章神捕,都對方銳客客氣氣,他儼然成了神捕司銀章大捕中一個特殊的存在,無金章、玉章之實,卻比一般的金章、玉章還要威風!
……
“我本來已經盡量高估了,卻沒想到,還是小瞧了此人在大人心中的分量。”
孫守財震怖不已,本來打算一些試探的小手段,徹底打消了。
“罷了,葛長庚尸骨無存,不大可能留下什么線索,陽屬性龍珠本源這般緊要之事,也不大可能告訴一個八九歲的弟子。”
“真要過多出手,反而可能弄巧成拙,引發不必要的關注,此事,姑且就這般吧!”
……
“方銀章,那晚孫守財找到我,聯手對付……此人,絕非表面說得那么簡單,定然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”
章恨水知道方銳在甄府連吃帶拿后,也是拉得下臉,直接上門拜訪,告知了孫守財動機不純的消息,只為交好賣人情。
至于方銳和葛長庚是朋友,對他可能懷有仇恨?
他以己度人,以為方銳收留清衍小童子,也不過看上了葛長庚的傳承、遺寶。
“哦,是么?”
方銳應付著,一通虛與委蛇,打發走了章恨水。
……
是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