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元老匹夫死了!”
“是戚武圣的府邸?!呼!方才看到那道光,還嚇得我提心吊膽的。看來,和戚武圣相比起來,我秦某人還算是個好人啊!”
“那該死的元老頭,終于死了!明日,本公子要出去,搶兩個良家助助興……”
“住口!你這孽子,可是青樓不夠你玩了?萬一哪天再出一個元好古……說!你是不是想坑死你爹我,好繼承家主之位?”
……
“這人間,若沒有元好古這般人,幾多無趣!”
方銳嘆息著,在屋檐上坐下。
嘩!
他手中靈光一閃,從‘靈戒’中取出酒來,斟滿一杯,對著城中心的方向,在浩然正氣化作的烈烈風中灑下。
……
元好古的屋子。
方銳整理遺物,發現除了那些書之外,只有鍋碗瓢盆之類,就連洗得發白的布衣也只有兩身,其余稍稍珍貴的物事一樣都無。
“這般人物、這般人物……”
他苦笑著,驀然有種自慚形愧的感覺,可卻知道:自己永遠也成為不了元好古那般人。
徘徊良久后。
方銳躺在元好古那張锃光掉漆的老藤椅上,任由思維發散,盤算著一些事情。
‘按照元老頭兒的說法,靈氣有毒,對只有百十年光景的短生種來說無妨,無須在乎,可我不同啊!’
‘話說,武道、靈師途徑,似乎都沒有徹底摒棄靈氣……’
這就是扎在方銳心中的一根刺。
‘還有一個問題,從這些年的相處中得知,元老頭兒對大虞的看法,似乎并非是不可救藥,反而是有著相當程度的認同感。’
‘尤其是,對定期人口清理,劫氣匯聚某些州,不僅是知曉,更有隱隱贊成的意思。’
‘也就是對吃人,頗多微詞……’
對元好古的人品,方銳自然是信得過的,所以,他料定:這背后有自己不了解的大隱秘!
可這些問題的答案,又問不出來,如‘靈氣有毒’一般,元好古口風甚嚴,諱莫如深。
“迷霧重重啊!”
方銳嘆息。
本來,對這些問題的答案,他也不是勢在必得的,可知道‘靈氣有毒’后,就有了某種緊迫性。
‘不行!這些問題的答案,必須弄清楚。我得看看,站在更高的維度,在大虞高層的眼中,這個世界的真相。’
‘這般,對將來我的行動,也算是一個指引。’
不然,方銳將來萬一真掀起什么大劫,推翻大虞,自以為是希望之光,反而卻是打開了什么‘潘多拉魔盒’,那可就不好玩了。
“那么,問題來了,怎么弄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?與元老頭兒十多年相交,他都沒告訴我,我還能指望誰?”
“指望我自己?!”
方銳微微搖頭,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,躺平。
他可不想再進入大虞體制了,淮陰府的經歷已經證明,加入進去是不行滴!
別的不說,真要到了高層,單單審核那一關就過不去。
“還是換個方法吧!”
方銳喃喃著,看著滿屋子的書,突然眼睛一亮:“要不……就開個私塾,體驗一下夫子這個職業?”
‘嗯,這個世界的名教,還是比較重視德行的,相對來說,就是記恩。我教出的學生,就如放出去的一顆顆蒲公英種子,總有能進入大虞高層的……’
‘我也不要他們做些什么,或者冒著生命危險,吐露秘密,只求在將來老死的時候,和我嘮嗑兩句,這總可以吧?’
方銳越想,越是覺得這計劃可行。
至于他能不能教書育人?
這還不簡單,有這滿屋子的書,劫運點點上去就是了。
‘這倒也不算突兀,我和元老頭兒是鄰居,耳濡目染,也能解釋,在此方面的造詣……’
‘另外,教書育人,和醫術一般,算是服務性質,不會觸動大人物的奶酪。’
元老頭兒其實也可以教書的,不過有些人怕他教育出來成器的學生,將他拉回朝堂,故而,不敢放他進入這個行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