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后面的清剿三州……敵方不與我軍正面交鋒,表面避其鋒芒,實則依靠劫妖神速,直插我軍后方,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,再往回打,這就完成了一個從南至北的戰略大迂回,以最小的代價,將我大虞百萬大軍一網成擒。”
“此等操作,妙啊!”
用后世的話說,這是一場教科書的級別戰役。
事實上,應無極所說也不假,方銳正是吸收了閃電戰、運動戰、殲滅戰的精髓,集中優勢兵力,以多打少,以弱勝強,才讓大虞救援不及,一舉覆滅南北兩路合計百萬大軍。
“唉!”
永定帝撫額,只感覺頭疼。
自家這個老祖,不好酒色之類,所感興趣的,除了修煉,也就是軍事了。
平日里,除了苦修,也就是在太虛幻境中過一過將帥的癮,所幸還知道輕重,并不會親自參與軍國大事實操。
——皇室老祖下場,贏了那是理所當然;若是敗了,那就是天下震動。
‘老祖平時還好,可一牽扯到愛好,就不靠譜了,要知道,您現在叫好的可是大虞敵人啊!’永定帝心中嘀咕。
“唉!”
應無極同樣嘆息:“以行觀人,此等氣吞山河之大氣魄,非大胸襟、大格局者不能擁有,那提出這般戰略的,必然是一位軍事大家。”
“不知是原州天機道人?是涼州妖祖楚狂人?還是饒州的神秘書生?”
以大虞的情報網強大,自然將魏王曹孟、唐王李昱、漢王劉昀背后的支持者,都調查了個一清二楚。
“此人提出這般戰略,還能成功施行下去,讓三反王配合默契,真是奇人。我倒想見一見這般人物。陛下,此人當活捉,禮遇送……”
“老祖!”永定帝終于忍不住了。
那人可是殺了三皇子應彥,他都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,挫骨揚灰,還活捉?還給予禮遇?
“不就是死了個兒子,陛下你不是還有二十三個?做人要大氣。”應無極看穿了永定帝心思,卻是渾不在意擺手。
‘誰的兒子,誰心疼,您老倒是說得輕巧。’
永定帝腹誹。
“朕只是憂心社稷……”他分辯道。
“區區一人,能奈我大虞社稷何?放心,天塌不下來。”
應無極擺手:“我大虞家大業大,底子厚,敗一次、兩次,都不會傷筋動骨,可對方只要敗一次,就是滿盤皆輸。這次輸了,不過就是整軍再戰嘛!”
“整軍再戰,說來容易,可這次折損百萬大軍,再想調集,至少需要數月,在這個時間……”
“放心。西南三王也非鐵板一塊,之前在我大虞的外部壓力下,尚能團結,如今大敗我虞軍,我就不信,他們內部矛盾還能壓制得住?”
這就好比,同患難易,同富貴難。
“再者,”
應無極又道:“西南三州一番大戰,三王勢力兵困馬乏,也需要收拾內部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永定帝聞言,微微頷首。
……
饒州,漢王宮,天柱臺。
“悵寥廓,問蒼茫大地,誰主沉浮?”
方銳舉起一杯酒水,對著烈烈風中灑下。
這是對前世某位偉人的致敬。
他這番作戰,采取對方的軍事思想,運用了閃電戰、殲滅戰、大迂回戰略,哪怕只得一二分風采,亦是將西南三州改天換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