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紅日初升,金光萬丈。
北岸百萬虞軍拔旗出寨,戰船如林,旌旗烈烈,向著南岸三王軍水寨,渡河而來。
“報!北岸虞軍忽然出動,向我軍撲來!”
三王軍與虞軍彼此嚴密盯防,虞軍出動,自然立刻被三王軍察知。
“不是說好的十日為期,閻老匹夫安敢欺我?!”
關治眼睛一瞇,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。
虞軍此舉著實讓他難受非常。
出戰,可不知道方銳的計策是否已準備好,萬一尚未完成,倉促出戰,必敗無疑。
若避而不戰,不說影響士氣,只說,萬一被虞軍抓住破綻,強攻營寨,一把火燒了戰船,那就陷入了戰略被動,短時間不能過江了。而拖延下去,以大虞十三州之底蘊,不輸亦輸也。
“盡管放手施為,一切有我兜底。”這時,突然一道傳音響起,傳音入密。
‘看來,主公已布局完成矣!’
關治暗嘆著,心中大定,果斷下令道:“來人,點齊兵馬戰船,全軍壓上,今日,我便要與虞軍決一死戰。”
“諾!”
……
咚!咚!咚!咚!咚!
擂鼓聲震天。
天水河中心,三王軍百二十萬軍匯聚,列陣排開,與虞軍對峙。
河面之上,軍氣彌補,煞氣沖天,壓抑得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,上空飛鳥不渡。
‘這虞帥閻吉祥,果真擅長水戰,大有本事。’
三王軍主艦之上,關治一襲青色披風,一手持長刀,一手輕捋胡須,看了一眼對面身穿金甲、銀甲的閻氏父子,又望向那戰船縱橫、森嚴有度的水上軍陣,心中暗暗驚嘆。
“父親,那關治果然出來了!”對面,閻兆年興奮開口,似乎敵人膽敢出來,和他們水上交戰,便是大局已定。
“唉!”
閻吉祥見此,卻是驀然發出一聲嘆息。
他倒更寧愿三王軍避而不戰,自己率軍去攻,一把火燒了對方水寨、戰船,爭取時間,取得戰略上的勝利,那種看得懂的勝利。
可此時三王軍出來,敢與虞軍相爭,顯然另有依恃,這種看不清、不可控的戰局,反而最是讓他不喜。
只是,再不喜,再忐忑,事已至此,也退不得了。
是可謂: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!
‘不過,敵人的依恃到底什么?還是須得早些試探出來才是。是飛行劫妖?可那飛行劫妖早已暴露,我軍已有成熟應對之法,敵人該不會如此不智。那么,今日三王軍的壓軸手段,究竟又是什么?’
閻吉祥暗忖著,長聲問道:“后生仔怎敢來送死?”
“送死?關某只知道,今日便要討取你這老匹夫人頭。先前,我們約定十日后交戰,老匹夫緣何言而無信乎?”
“老夫欺你矣!”閻吉祥這是徹底不要面皮了。
“好一個不要臉的老匹夫,少說廢話,今日無非一戰耳!”關治冷笑一聲,長刀橫指。
“罷罷罷,那老夫今日便給你上一課。”
閻吉祥想要試探三王軍底牌;關治想要打擊閻吉祥威信,從而影響虞軍士氣。
一番言語交鋒后,卻是都沒有得逞,不歡而散,今日最終勝負,還是要落在戰場之上。
“出!出!出!”
“殺!殺!殺!”
關治、閻吉祥二人,各令一隊水師試探沖殺,在河心展開交手。
也就在這時——
“小先生,何不出來一敘?”這是大虞皇室無極真君應無極的聲音。
“真君相邀,怎能不應?”
方銳看著隱身避去的虞云瀾,長笑一聲升空,同時無邊劫妖黑鷹滾滾拱衛而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