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道友,這是第一次來北地?”虞云瀾問道。
“是。”
方銳頷首。
他從前,最多與方薛氏、三娘子、方靈、囡囡去往上洛,再往北就沒有了。
“北地風光,與南國不同。這是定州,我的家鄉,很小時候就被師父帶走了……前面是雍州……神京在中州……”
與初見相比,虞云瀾在方銳面前,話多了許多,此時,更是嘗試在為方銳解說。
可其實,她并不是一個很稱職的導游,畢竟坐鎮神京,極少出來,能解說的并不多。
縱使如此,卻仍在笨拙地尋找話題,與外表的清冷,不食人間煙火形成對比,有種反差的可愛。
方銳倒也沒有異色,認真傾聽。
他過目不忘,看書對北地了解比虞云瀾更多,只是,別人對自己的重視,那顆心,須得尊重。
‘方道友是個很好的人呢!’
虞云瀾感知到方銳的認真,眉眼彎彎,如三月櫻般的唇瓣,勾勒出清清淺淺似春日湖光的笑意,顯然心情極好。
明明她一人時,路途是會覺得枯燥的,會下意識將遁光加速,可此時卻不覺得乏味,就算再長一些也沒什么了。
如此心態,溝通天道之后,心情放松是一方面;另一方面,就是同行的人了。
同樣的景物,同樣的路途,有無人陪伴,相伴的人是誰,自然是不同的心情。
路過雍州。
“咦?!”
方銳似乎感應到什么,驀然一頓。
“方道友,怎么了?”
“似有故人之后,我去看看。虞道友不妨先行一步,去往神京布置,等我到時再雷霆發動。”方銳建議道。
虞云瀾本想說一起去的,可想了一下,還是答應:“好。”
這是方銳私人之事,她說同去,不太好。
再者,神京布置,的確需要一定時間。
還有就是,方銳與應無極乃是死敵,牽絆、因果極深,應無極又是真君,靈覺敏銳,萬一方銳同行早去,應無極心血來潮有所感應,打草驚蛇不好了。
唰!
虞云瀾遁光加速,去往神京。
方銳掐指算了一下,去往另一個方向:“故人之后,與我有因果的,這邊似乎還不止一個?”
……
一處小村莊。
黃昏,霞光漫天,殘陽如血。
村口,一群佝僂著腰身、扛著鋤頭的農漢,從遠處縱橫的阡陌結伴返回,三三兩兩說著話。
這是無比普通的一天。
“唳!”
這時,忽然一道木門炸開,從中沖出一頭黑鷹。
不,準確的說,這是一頭腐鷹,身軀糜爛,嘴中長著鋸齒,從中流淌出黃褐色的黏液,如精鋼般的雙翅展開足有丈許。
“咦,玉哥兒家怎么了?”
“這是玉哥兒家的小黑,怎么成了這樣?”
“它撲過來了,大家伙兒快擋住!”
……
一群人驚呼著,紛紛舉起出鋤頭、鐵鏟,對著那腐鷹打去。
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