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河生與這些人是同輩,情義比較重,有些話怎么都說不出口。但季陽是小輩,跟他們的關系很平淡,不怕得罪這些人。
季陽拍拍手,示意眾人安靜下來,然后道:“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,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。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講清楚比較好,免得到時候出了問題,大家臉上不好過。”
豐年瑞也在場,他從人群里走出來:“季小侄,聽我說一句可好?”
季陽伸出手:“行,您先請。”
豐年瑞對工廠很重視,他早就想提這個問題了,礙于季河生的面子沒有說。今天終于鬧起來,豐年瑞打算一次性解決,讓那些想投機取巧的人收斂一點。
“鄉里鄉外的就不說客套話了,偶爾來搭把手叫幫忙,天天來幫忙還不要錢,換我都怕。”豐年瑞站在季陽這邊,一句話把眾人說的十分尷尬,不過鄉長發話沒人敢反駁。豐年瑞又道:“這個事聽我的,等下你們都去算算賬,做了多少天拿多少錢。從明天開始,沒有我的安排你們不要來了,工地就那么大,一堆人擠在那耽誤事。”
“鄉長,您這話說的,我們真是來幫忙。”季大嬸陪著笑臉。
“好了好了,都回去。”豐年瑞才不跟他們客套,當了這么多年鄉長,經常走家串戶組織會議,他比誰都清楚該怎么跟這些人說話。
一句話:他們講人情,你打官腔,他們講人權,你打感情牌。深得此中精髓之后,保管你在白鶴鎮橫行無忌,永遠不會吃虧。
盡管眾人都不情愿,在豐年瑞的官僚做派下,還是陸續離開了季陽家里。季陽當即告訴季夏,叫個人去跟他們算賬,把之前的酬勞補回去。
“鄉長,還是你的話好使。”待人走光后,季陽笑著道。
“做正事不能講太多客套話,不然他們以為你過家家,跟你耍心眼。你現在是大老板了,拿出該有的威風來,他們不敢跟你翻臉。”豐年瑞道。
“我懂的。”季陽一開始就想直說,被豐年瑞搶先一步。
豐年瑞點點頭,又對季河生道:“河生,這家工廠的投資人是季陽,雖然他年齡小,但辦事很靠譜。以后有什么事情,你不要隨便安排,多聽聽季陽的意見。”
季河生心里不悅,又不好反駁:“你們放心,我以后不會再亂做主了。”
看到父親心生怨氣,季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,估計他也聽不進去。其實季河生之所以想插一手,主要是看見季陽把重任交給季夏,心里很不開心。
當時他心想:我才是一家之主,就算你要去讀書,應該把監工的任務給我。就算不給我也應該給你媽,這么重要的事情,交給季夏算什么。
季陽有自己的想法,將來工廠要交給季夏管理,這是一個磨練的機會。只有從頭到尾監督工廠的建設,季夏才會產生感情,積累人脈和威信。
至于父母,季陽打算讓他們安享晚年,有些事情年輕人去做就好。即便看出父親不滿,季陽依舊沒有給他權利,老人家不適合管理正規企業。
擺平了幫工事件后,工地的運作明顯更加效率,建設速度有所增快。季陽偶爾過去巡視,期間跟吳鎮長,賀書記一起吃了頓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