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陽可以百分之百肯定,文先生一定鑒定錯了,因為這個玉瓶是小龍女給的,而她生于南宋。小玉瓶剛拿過來的時候,就已經顯得很古老,說明它還在南宋之前。
“這個玉瓶表面看起來像古董,但是根據我的觀察,應該是加工過了。你看它的花紋,不屬于歷史上任何一種雕工,也沒有落款。顯然,這是一個現代工藝雕琢的玉瓶,那位大師的手藝很不錯。瓶身是上好的羊脂玉,加上大師級的工藝,五十萬底價剛剛好。”文先生詳細解釋道。
燕三清鑒定價五千萬,文先生鑒定價五十萬,兩者之間差一百倍。季陽比較愿意相信燕三清的鑒定價,因為玉瓶根本不是現代工藝品。
“麻煩您再鑒定一次,這個玉瓶應該是南宋時期的物件。”季陽道。
“不用鑒定了,南宋時期根本沒有這種雕工。”文先生笑了笑,像季陽這種鑒定結果和心里預計相差太多,從而產生落差并要求重新鑒定的人,他見得多。不過文先生對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,玉瓶絕對不是南宋時期的物件,工藝手法都完全不對。
“不好意思,你們這有沒有別的鑒定師?”季陽覺著他不靠譜,想換一個人。
文先生聽到這話,笑容逐漸收斂了,他在宇軒拍賣行工作好幾年,頗有些名望。熟悉的人都恭敬地叫他一聲文大師,從來沒有人質疑他的鑒定能力。
“這里當然不止我一個鑒定師,但是最近比較忙,初步鑒定只有一個人。你要是覺得不滿意,可以去客服申請換一個鑒定師,我就不奉陪了。”文先生不打算浪費時間,站起身來準備離開。
“那算了,我去別的拍賣行試試。”季陽把玉瓶放回盒子里。
“請便。”文先生見慣了季陽這種人,不想多費口舌挽留他,才五十萬而已。由于最近出售的物品較多,拍賣行并不缺這么一件小玩意。
看到季陽跟應曉曉離開,文先生暗道:年輕人總想著一夜暴富,五十萬底價還不知足。去其他拍賣行也一樣,說不定待會還要回來我這里。
季陽到了第二家拍賣行之后,鑒定師是一位六旬老者,鑒定結果差不多。不過老者給出的價格較高一些,達到了七十萬,說是玉瓶的工藝較好。
隨后季陽又到第三家拍賣行,鑒定師是一個中年男子,結果還是一樣。盡管玉瓶看起來是個古董,但是根據款式和花紋,最終判定為現代工藝品。
回到車上,季陽對應曉曉道:“去李園,找燕先生再鑒定一次。”
應曉曉啟動車子,往李園的方向駛去:“一個小瓶子,七十萬已經不少了,你怎么不大樂意?”
她不知道玉瓶的來源,還以為那三個鑒定師的結果是真的。對于應曉曉來說,七十萬已經是一筆巨款,不明白季陽為何悶悶不樂。
“要是只值七十萬,我用得著費這個勁。”季陽道。
“要是走一趟拍賣行能賺七十萬,我一天能走一百趟,而且是用兩條腿。”應曉曉覺得他太年輕,沒吃過苦頭,不懂得珍惜眼前生活。
雖然她也很年輕,但小時候卻過得比較艱苦,天天都要幫家里干活。她父親是賣水果的,為了保持水果新鮮,每天很早就要起來運貨。她們一家人就住在水果店二樓,所以應曉曉也要很早起床,幫忙搬貨上架。
因為應曉曉從小就漂亮,放假幫忙看水果店的時候,能吸引不少客人。人家還叫她水果西施,又因為應曉曉能一個人搬一筐水果,有人稱她是女漢紙。
回想起從前的生活,如今開著一輛百萬奧迪,應曉曉還有些不可思議。帶來這巨大轉變的,則是旁邊這個年輕的男友,她可是很懂得珍惜的人。
“怎么關門了,看來只能打電話去他家。”季陽走到百年老店,大門緊閉:估計是上次被人砸店,燕三清覺得累了,不想再繼續開古董店。
季陽拿出手機,撥通燕三清的號碼:“燕先生,好久不見,身體可好。”
燕三清的聲音懶洋洋的,回道:“還好,你要鑒定古董嗎?”
“對,你住在哪里,我現在能不能過去?”季陽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