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空領了皇命之后,當即下去找布政司魏廉松,叫他開倉放糧。魏廉松十分為難,五十多萬災民得吃多少糧食,官糧是肯定不夠的,除非讓那些糧食大戶開倉。
于是他又跟著懷空回到皇帝面前,跟皇帝說了官糧不足的問題。
“皇上,五十多萬災民不是個小數目,別說過冬,不到半個月就能把官糧吃空。還有御寒的冬衣,咱們根本沒有準備這些東西,難不成要從布商手里購買。”魏廉松道。
“朕不是接手了王家的織造工坊么,那些布匹賣不出去,與其爛在倉庫里,不如拿去接濟災民。”皇帝對這些手下真的很氣,打架基本靠無名,其余的什么都不會。
“皇上這么一說,微臣倒是想起來了,織造工坊缺乏原料,估計再過幾天就要停工了,到時候工坊這些人該如何處置?”魏廉松道。
“難道你們就不能想個辦法嗎!”皇帝不悅道。
“微臣無能。”魏廉松心說我能想什么辦法,要錢沒錢要人沒人。
皇帝一拍扶手站起來,想把魏廉松臭罵一頓,張張嘴又憋回去了。他拂袖轉身,在殿內徘徊好一會,怎么都想不出賑災的辦法,上哪找糧食和衣物去。
最后他只能看向無名:“無名先生,你替朕拿個主意。”
無名本不想煩惱這些事情,但是皇帝問道頭上了,他稍作思索道:“蘇州一代并未遭災,那些糧食大戶應該有很多余糧,只能讓他們開倉放糧了。”
皇帝點頭道:“好,魏愛卿,這件事交給你去辦。”
魏廉松暗暗叫苦,那些糧食大戶豈是好惹的,只能硬著頭皮答應。實在是皇帝的眼神不好,若魏廉松敢拒絕,搞不好皇帝真的憤怒。
剛說完,就有人把季陽的信送上來:“啟稟皇上,蜀王來信。”
懷空上前接過信轉呈給皇帝,皇帝打開信看了一遍,臉色十分難看。獨孤一方竟然用九個省收買蜀王,要是季陽答應了,他這個皇帝馬上又要亡國。
“無名先生,你看看這封信是不是真的。”皇帝把信給無名。
無名接過信看了一遍,也是微微色變:“應該是真的,不過蜀王既然把信送過來,說明他沒有接受這個要求。但是我們也不能再拖下去了,獨孤一方已經窮途末路,什么事都做得出來。”
“朕也不想等,可是寒冬臘月,缺乏衣物,大軍如何進京。”皇帝苦惱道,他這個盤子已經爛的不行。
“實在不行就下令蜀王進攻京城,總比他和獨孤一方勾結的好。”無名說道。
皇帝眉頭緊鎖,突然念頭一轉道:“無名先生,季陽故意把這封信交給我,可能就是為了讓我著急,然后命令他進京。”他覺得季陽太狡猾了,竟然想出這么一個辦法,差點上了他的當。
“很有可能,可獨孤一方意圖收買蜀王也是真的,無論季陽什么心思,我們都不能拖太久,遲則生變。”無名豈會猜不到這點。
“唉,若是讓蜀王先進京,恐怕局面就很難控制了。”皇帝雖然在蘇州復國,但他對京城有很大的執念,或者說整個中原都對京城有很大執念。皇帝不能無視中原百姓的執念,若是季陽先進京,將傳遞一個無形的,對皇帝不利的信號。
“末將有一計。”劍晨說道。
“速速說來。”皇帝精神一振。
“大軍無法在寒冬行軍,但是我們可以,您大可先命令蜀王攻城,我們護送您去京城。等蜀王攻破京城,我們剛好到了那里。”劍晨說道。
“此計甚妙!”皇帝大喜。
這樣無恥的計謀,換在以前劍晨萬萬說不出口,現在他已經變了。
皇帝當即寫了一封圣旨,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太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