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考官大聲不悅道:“我這位考生,你考試前難道都不檢查自己的樂器嗎?你就用這種不在乎的態度來面對考試?如果那些要上戰場士兵,也是你這種態度,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!”
周澤懶得去理會她夸大其詞的指責,只是道:“剛才在候考室的時候,吉他不心摔了一下……”
女考官極不耐煩的打斷周澤:“不要辯解了,我們的考試都沒有準備備用的琴弦,就算有,我覺得也不能給你使用,你想想看,光你裝琴弦、調音就要花多少時間?下面還有十多個考生等著呢!”
她旁邊的男考官也跟著附和:“就是啊,這位考生,你也太不心了,我們也不可能為了你一個人把整個考試的進度放慢下來吧?”
周澤看向其他三名考官,發現他們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高興的表情。
“周澤同學,考場的確沒有備用的琴弦……我建議你選擇清唱,雖然效果可能會打一些折扣,但我想,在座的考官都是音樂行業的專業人士,只要你有才華、有能力,還是能夠被大家發現的……”主考官雖然也有些不滿,但是出來的話卻入耳得多,至少,他是站在周澤的角度在考慮問題。
周澤感激地看了主考官一眼,腦子卻在快速運轉,思考著最佳的解決辦法。
周澤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長處和短處。實際上,就算夢中的周澤音樂賦過人,但也僅僅限于編曲、制作、器樂演奏等方面,他的演唱技巧最多只有七十分。不過,只要吉他在手,他就可以最大化地提升演唱的感染力,這樣一來,在綜合分上,起碼有八十五分。
現在沒了吉他,這不是讓他自曝短處嗎?
“我看不用了吧?”女考官也不知道是對周澤哪一點不滿意,總之就是有點不依不饒,“這位考生準備演唱的《流浪的心》,本來就是一首偏搖滾的歌曲,對伴奏的依賴性很強,如果清唱的話,我敢肯定他過不了關!”
雖然女考官的語氣很沖,但不得不承認她得很有道理,其他的考官也輕聲議論起來。
“朱教授,話雖然是這么,但這次考試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,這個孩子既然已經坐到我們面前,我們還是要給他一個機會。”
“蒲教授,你是老前輩,我們大家都尊重你……”姓朱的女考官聲音仍然沒有低下去,“但我還是保留我自己的意見,不管這名考生唱誰的歌,流行也好、民謠也好,大師的歌也好,他自己寫的歌也好,就以他這種對待考試對待藝術的態度,在我這里他就是不行。”
蒲教授的臉板了起來:“先聽他唱完再下定論吧!”
突然之間,空氣里面好像多了幾分火藥味。
其他的考官全部保持了沉默。
主考官全名蒲靜剛,是華夏傳媒大學音樂學的資深教授,同時也是一名水準之上的作曲家,在行內算得上是老前輩了。
而姓朱的女教授,則是華夏音樂學院音樂表演專業的教授。
實際上,近幾年來,兩人一直都有些矛盾。
根源就在對生源的爭奪。朱教授欣賞的好苗子,高中應屆生也好,報考研究生也好,幾乎全都跑到華夏傳媒大學去了,而給出的理由無一例外的是——他們更想跟著蒲靜剛教授深造學習。
朱教授本來就覺得華夏傳媒大學是一所綜合類藝術院校,最厲害的專業也是播音主持,在音樂方面不如華夏音樂學院專業,所以一直以來都有點瞧不起的感覺,而她相中的人卻一個又一個的打她的臉,這讓她怎么不心生恨意?
這一次藝術聯考,她非常重視,甚至不惜親自出馬前往西川考點,目的就是為了挖幾個好苗子,揚眉吐氣一番,卻沒想到蒲靜剛也來了,而且好巧不巧的,兩人正好分到同一個考室。
從早上到現在,兩人雖然有些摩擦,但總的來還算相安無事。這下,終于因為周澤的事故而爆發了。
其他考官都明白這其中的曲曲折折,但他們哪個不是人精,因此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旁觀不站隊。
周澤也隱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,但更多的,他卻因為這個朱教授的一句話,腦子里面閃過一道靈光。
“我可以用那臺鋼琴嗎?”周澤指著靠窗的那臺鋼琴,靜靜地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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