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相對無言、無比尷尬的早餐之后,周澤絲毫不作停留,逃也似的離開了竇靜的家。
周日下午還得去小酒館服務員,如果從城東再到自己家的城西,再到南門方向的小酒館,時間就來不及了。所以,他直接坐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到了雙林路,再步行到昨天晚上碰倒竇靜地方。
大概是他的自行車太舊太破了,就算昨晚忘了上鎖,周澤到那兒的時候仍然好端端地停在那里。
周澤一邊感嘆,一邊騎上車,想著小酒館現在還不到開門的時間,準備在附近的書店去轉轉,消磨時間,等到午飯之后再過去也不遲。
周澤剛把車騎進雙林路,就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他身邊停下,司機從車上下來,伸手把他攔住。
“有事?”
周澤用一只腳撐在地上,看著對面這個身材頗為高大的男人。他敢肯定,他絕對不認識這個人,也不認識他身后的那輛車。
“我們老板請你去車里坐一下。”
“我認識你們老板?”周澤皺起眉。
司機拉開后座車門,說道:“很快就認識了。”
周澤往車內瞟了一眼,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男人朝著他打了個招呼。
“抱歉,真的不認識。”周澤轉動車頭,準備離開。
“小兄弟,你贏不了賀風的……”
絡腮胡男人的聲音,從車內傳來。
周澤再次把車停下,看著車內似笑非笑的男人:“什么意思?”
那個男人拍了拍身邊的位置:“上車細說。”
周澤跟絡腮胡男人對視了兩秒鐘,終于還是從自行車上下來,鉆進了轎車。
司機跟著打開車門,回到了車上。
“到天福茶莊,坐下來談。”絡腮胡男人吩咐司機,臉上掛著一抹得逞的微笑。
“不用了,就在車上說吧,兩、三分鐘就說完了。”周澤淡淡地拒絕。
絡腮胡男人“呵呵”一笑:“也好。”然后扭頭看著周澤:“周澤小兄弟,初次見面,我還是先做個自我介紹。我姓程,叫程樂志。”
說完,程樂志用一種頗為期待的目光看著周澤,似乎是在說,你不認識我的人,但至少我的名字你該聽過吧?
但周澤卻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:“程老板你好。”
程樂志像是胸口被重重地錘了一拳,一口氣悶在那里:“你沒聽說過我?”
“為什么要聽說你?”
程樂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:“那異度酒吧呢?你總聽說過吧?雙林最大的酒吧,我就是那里的老板。”
周澤依舊淡淡地問道:“程老板,你到底有什么事?”
程樂志很生氣,雙林這一帶,怎么能有駐唱歌手不知道異度,不認識他呢?
但他很快又轉念想到周澤不過是剛剛才駐唱一周,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很自然的事情,于是瞬間轉換了表情,臉上又掛上了笑容:“不是我的事,是你的事。”
周澤實在是討厭程樂志這樣說話拐彎抹角的人,所以他干脆不說話,就等著對方往下說。
程樂志見周澤沒點反應,只好干笑兩聲,說道:“你和賀風打賭的事情,現在整個雙林都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