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群人鬧哄哄的,小武二人進去靜靜聽了一會兒,方才明白怎么回事。原來二樓有雅座,但是位置較少,而今天過來的人數眾多。于是眾人便爭吵著如何分配那雅座的位置,一時之間吵的不可開交。
司徒浩抬頭望去,發現二樓雅座的位置布置得確實很精妙。二樓中間正對著樓下的走道處,騰出一片空間用薄紗輕輕圍住,一個圓形的、略高于二樓地面的平臺位于中間。中間一張精致的小茶幾坐落在圓形的粉色地毯上,一只晶瑩剔透的玉杯放置在茶幾的左邊。在茶幾的另一角豎著一個細高的花瓶,花瓶里幾支含苞欲放的花苞夾雜在幾朵鮮艷的花叢中。整個格調甚是高雅。
各個雅座則布置的比較簡單,全部圍繞著中間圓形舞臺四散分布著。當然了,這些位置可以近距離觀看中間帷幕,而且空間明顯比樓下開闊,自然稱的上是雅座了。
司徒浩見上面這般光景,二話不說,拉著小武就往前擠。司徒浩個頭強壯,也不和眾人客氣,一把推開眾人,就要踏步上樓。
那早先擠到前面的人如何肯放司徒浩兩人上去?一把拉住司徒浩的手臂,罵道:“哪里來的野小子?這般不懂規矩!給我滾下去!”這些人雖然極不客氣,滿口臟話,由于司徒浩之前在小武面前吹牛說要打聽小瑤的下落,自然不好發作。強忍住甩開拉住他的手,一步跳上去。
不曾想,司徒浩不愿意惹事,不代表別人愿意忍讓。來得這里的大都是幽幻城里的高門大戶,平日里早就橫行霸道,在這杏花樓里,看在美人的面上,也就勉勉強強收斂了一些,以免被人看低了。現在看到司徒浩不按規矩,自行搶先上去,哪里容得!
一個嘴角長痣的男子第一個發飆,見司徒浩跳將上去,二話不說,立馬挺身上前,一記“直搗黃龍”就往司徒浩背心攻去。
小武在司徒浩身后看得真切,趕忙提醒:“小心!”
那司徒浩早有準備,頭也不回,一個轉身肘擊,立馬逼開那個漢子。跟著追擊下來,右手一個直拳,打得那個漢子鼻血直流。
那妓院的老鴇見眾人動起手來,趕緊出來勸和。那漢子吃了虧,兀自不肯干休,不過妓院的一群武師走過來,排成一排隔開沖突的雙方,那漢子不得已,只得罵罵咧咧的退往一邊。
“幾位公子,莫要激動,傷了和氣!啊喲,何公子怎么流血了,快,來人,給公子上藥。公子莫惱,來日讓奴家單獨招待公子,以謝招待不周之罪。還請公子見諒!”一股柔柔的甜美聲音從二樓廂房傳出來,跟著一個淡雅女子從門簾外緩緩行了出來。只見此女子一身淡紫色長裙,肩頭披著絳藍色的淺紗,香肩欲露還遮。一張標準的瓜子臉上,映著淺淺的紅妝,紅唇白齒,顯得格外嬌美。
眾人見到該女子出來,盡都癡癡地安靜下來,一時靜得連針跌落的聲音都能聽見。那嘴角長痣的男子也忘了疼痛,任由鼻血滴答滴答的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。
然后眾人好像約好了一樣,突然一陣狂歡,大喊大叫起來:“茹筠姑娘!”“茹筠姑娘晚上好!”“茹筠姑娘我好想你啊!”眾人如著魔一般,如癡如狂胡言亂語的也不少。
眾人這時心下懊惱,反倒羨慕起那流鼻血的何姓公子來,心里皆想,早知道剛才自己沖上去,亂打一頓也好,可惜了這親近茹筠姑娘的大好機會呀!
一位美貌女子跟著插入在茹筠姑娘與眾人之間,笑靨如花和眾人調笑道:“啊喲!各位公子,大爺們,莫不要嚇到了我們茹筠姑娘啊!我花姐先謝過各位了!”也沒見這個女人高聲喊叫,聲音竟穩穩的壓住眾人的嘈鬧聲,可見此女本身應該乃是修真之人,而且功力應該不淺。
小武和司徒浩暗暗提防,好在那女子似乎也沒什么敵意,只是和眾人客套幾句,緩了緩剛剛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。
“眾位公子,老爺們還按以前的規矩,請上來就坐!至于這兩位少俠嘛,奴家斗膽,想請二位和奴家同桌共飲,不知二位少俠可否賞臉?”那花姐一出聲,眾人皆服服帖帖。她見小武二人甚為眼生,衣著也不像貴家公子,因而稱他們兩個為少俠而不是少爺或者公子。司徒浩和小武也沒打算再鬧,別人給了臺階也就順著下了。
小武和司徒浩跟著那位婀娜多姿的花姐進到二樓靠里面的桌子坐下,位置非常靠近中間的圓形舞臺。這時其他人也依各自勢力及家庭背景依次排位坐好,就是那位何姓男子依舊怒火難滅,惡狠狠地瞪著小武兩人,一副恨不得吃了他們兩人的樣子。
那茹筠姑娘也坐到了中間的茶幾上,不知道什么時候那茶幾上放了一把古琴。眾人安安靜靜的坐好,那茹筠姑娘撫琴輕撥,一陣陣優雅的琴聲蕩漾在整個杏花樓。一陣微風吹過,一股淡雅的幽香扶風而過,眾人無酒皆醉,大為陶醉。
那司徒浩聽的也是搖頭晃腦的沉浸在其中,只有小武不懂得欣賞,只能自己沒趣的吃著點心,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左顧右盼。
那花姐見小武模樣,以為他不喜歡茹筠姑娘彈的這一曲,一曲終了,當即輕聲說道:“少俠不喜歡此曲,待會我請我們茹筠姑娘單獨給少俠點唱,包少俠滿意!”這花姐見小武二人面孔很生,卻又不懼城里的高門子弟,也想借機打聽兩人身份。畢竟吃這行飯,切切不可得罪不可得罪之人!不妨先賣個面子,萬一是大有來頭之人的子弟,也好混個臉熟。
小武見她會錯意,也不好意思解釋,支支吾吾應承了,那樣子更加使花姐深信小武對茹筠姑娘的琴曲不滿,連忙陪笑敬酒。司徒浩在一旁見到,知道小武不懂音律,那花姐卻完全會錯意,不免肚子里早笑翻了天,只是強忍著不露出破綻來。
眾人慢慢從琴聲的意境中回過神來,一時喝彩之聲不絕于耳,眾人連忙敬酒茹筠姑娘。如此來來回回,酒過三巡,那茹筠姑娘才欠身賠禮,稱不勝酒力緩緩退回閣樓內。眾人依依不舍,仍是嘈鬧了許久,直到花姐出場解圍,說道:“茹筠姑娘今日遠道歸來,已是破例出來,其實早已疲憊不堪,待來日歇足了精神再請眾位大爺喝酒聽曲!”眾人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。
那花姐趁機則邀請小武二人進入廂房,言道,“茹筠姑娘單獨有請兩位少俠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