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......”茶館角落里一個正低頭飲茶的小娃娃沒能忍住笑意,喝到口中的茶水噗嗤一聲噴了出來。
“你笑什么?”五歲小童身邊坐著的是個十歲左右的粉嫩少女,穿著大紅色的長裙和夾襖,肌膚勝雪,丹紅色的小嘴輕輕一撇,不理解那小童為何而笑。
李白輕輕擦去嘴角的茶水,忍住笑意說道:“捅下水道啊,哈哈哈哈,原來這個世界也有這個梗么......”
“捅下水道?”少女微微皺眉,一剪秋水似的明眸中疑惑更甚,輕聲問道:“下水道是什么?梗,又是什么?這個世界?”聲音異常溫軟,異常純真,從李白的一句話中發現了很多疑點。
“呃。”長得同樣白凈可愛的小男孩一時語塞,不知道該如何回答,想了半晌,終于是打了個哈哈,說道:“我胡說的。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,小姑娘家家的,不知道為好。”
少女似乎有些生氣,噘著嘴不說話,突然碧瑩瑩的眼珠子一轉,臉頰酒窩里盛滿了狡黠,笑道:“那好啊,你可以不告訴我,以后也別讓我帶著你去妖刑之墓了。”
李白一激靈,無奈道:“這哪成啊!哎喲,姑奶奶,這個梗當真不是什么好聽的笑話,你就饒了我,行么?”妖刑之墓是他和她之間的一個秘密。
“不行,我就要知道!”小姑娘看起來比李白要年長幾歲,此時卻如三兩歲的頑童,傲嬌地仰著脖子,挺胸睥睨,氣鼓鼓的小臉上寫滿了“沒得商量”。
李白眼角余光瞟過小姑娘些微有點曲線的胸脯和腰肢,心中暗罵一句磨人的小妖精,訕訕笑道:“捅下水道,是男人們和女人們肉體交流的一種方式,就......就相當于,男的伸出手指給女孩子掏鼻孔......嗯,這樣描述的感覺差不多吧。”
小姑娘皺眉道:“那女孩子得多難受啊,誰樂意別人給自己做這樣的事?哼,以后誰要是對我這樣做,我......我咬他!”邊說著邊看向一臉無辜的少年,眼神里滿是警告。
小李白只覺得自己某個部位好像被微風吹過,有涼颼颼的感覺,知道不能再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,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光,點頭道:“正午了,該回家了,不然我這屁股蛋又得遭罪咯。”說罷在桌面上留下兩片銅錢,牽起小姑娘涼涼的手,往茶館外面走去。
這叫做李白的少年,自然是五年前穿越而來的李大白。
五年前的那一日,他出生的時刻已是早晨,李府之內滿園李花正盛,皎潔明麗,擁簇如云。
紅裙少女,自然是那一晚被老道士押送來到李家的那只“小妖怪”,并且有一個奇怪的名字:北落師門。
李白自然是不知道這四個字的名字含義是什么,只是偶爾會在這位安靜的小姐姐面前吐槽:你不覺得四個字名字的人很裝逼么?
面對這樣的玩笑,小姑娘很不解,她至今仍無法得知這經常被少年掛在嘴邊的“裝逼”二字是何含義,也不知道為什么在他看來,這個名字就不適合女孩子。
北落師門是一顆星辰,是秋天的夜晚,正南方天穹之上最亮的那顆星。小姑娘曾無意間對李白說起,北落師門的星光之下,就是她的家,她終有一日要回到那里。
李白對此曾有懷疑,但在后來,他和李府的所有人一樣,在數年的相處中發現了北落師門的神秘和不凡,因此對于她的來歷,以及親口說出的每一句話漸漸生出一種信任。
妖刑世家的禁妖堂,也就是那一晚停放棺材的古舊廳堂,她可以進出自如;妖刑典籍之上記載的勾陳玄符,她可以肆意地畫在額頭上嚇唬李白;受過蕩魔祖師加持的五雷都功印,她可以輕松地摘下來當毽子......就連李家最神秘的妖刑之墓,她都可以帶著李白偷溜進去。要知道,那一處禁地被老李家一家人畏若魔神,就連家主大刑妖李行空,也只敢在每三年一度的九龍亢陽之日進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