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公治說出的那番話,并不是口不照心。
他的確是特別仇視那群燒殺劫掠的生還者,甚至恨不得能換下張益達,自己是痛痛快快的殺戮。
所以他看到張益達那樣做,內心是很爽的。
但是,作為聯盟常任理事的他,作為張益達的搭檔的他,都知道,他們如今做事已經不能單憑什么爽與不爽了。
他們要考慮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,每一件事會帶來怎樣的后果。
這個后果不僅僅是關于他們的,也是關于聯盟的。
這樣做的后果很嚴重,徐公治很清楚,但是他并沒有去阻止張益達。
因為徐公治在邁出阻止的步伐的時候,想到了自己的身份。
我徐公治,首先是張益達的搭檔,其次才是聯盟的常任理事。
什么是搭檔,你的功勞就是我的功勞,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分享。
那么自然,你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,你若是選擇這么做,大不了我們一起承擔這個責任就是了。
這么一想,自然是阻止與不阻止都是可以的,于是徐公治難得任性了一次,選擇了不阻止。
而之后,張益達竟然自己停了,徐公治的心里卻是很復雜。
他做好了和張益達一起承擔責任的準備,但是這不代表他不害怕不擔心這責任之后的責罰,所以他見張益達停下,有說不出的輕松。
但是,他又有幾分討厭張益達的做法,因為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,任性一次,但是張益達的選擇并沒有讓他盡興,他覺得自己這次決心有些不值得。
于是徐公治和費雷魏武陽一樣,聽了張益達的話,也沒有上前去,發表自己的看法。
然而聽了張益達的話,心情最復雜的,其實還是那些生還者。
最初,對于張益達,他們自然是感激的。
因為他們知道,是張益達提議組建遠征軍,他們才得以從孽獸的手下逃脫的。
救命之恩,無以為報。
但是無以為報,不是不報。
然而,他們漸漸的都忘記了。
準確來說不是忘記了,而是在生還者群體內傳播的一些小消息,讓他們漸漸的忽視了張益達恩情。
聽說他以我們的名義要了一塊地。
但那又為什么不給我們住了。
聽說他就我們的目的并不純粹,是為了給自己刷聲望,造一個好名聲。
那他不會是在利用我們吧。
我好像不那么感激他了。
感激個屁,他是個騙子。
我恨他。
就這樣,我們都記得他救了我們,但是我們恨他。
他拋棄了我們,我們報復他自然是情理之中。
雖然中間出了點問題,但是他應該不會怪我們吧?他應該能理解我們的感受,而且我們并不是有意那么做的,我們真的原本只是去拿些東西,只是偶爾看到有生還者打了阻止他的鬼眾,所以我們也就動了手。
那些鬼眾無辜?
并不是啊,我們找工作的時候他們百般刁難,我們打他們出口氣不為過吧?
什么?有的死了?
這這是失手,無意的,他們應該能理解吧?
他來了。
他在和他爭吵。
為什么?因為我們的事情么?
他過來了。
要不要動手?
雖然他可恨,但是他救過我們,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