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買了電視機,還換了一套老沙發,過年的菜也操拾的一流。
除夕夜,家家戶戶鞭炮齊鳴,劉三峰家又擠滿了人,都裹著軍大衣擁在一起看電視,春晚在這一刻才算是正式走入了金河鄉。
過完年,劉三峰繼續騎著自行車開始趕集,這時候他發現一個問題,趕集賣布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,布匹的價格上漲了,但賺的錢比以往反而少了。
年前,他一個大集能賺五六十,多的時候能過百,而今累死累活也就賺個三四十,叫上崔進財和崔東生,還得管兩人吃喝。
三四十對平常來說已經不少了,但劉三峰卻已經不滿足了,他開始尋找新的商機,他試圖給鄭阿四寫信,但信件猶如石沉大海,一去不復返。
這讓他心情煩悶,有心去zj找鄭阿四,但又擔心白跑一趟,沒準還搭上路費,就在這個時候,家里開始忙活起來。
蓋房子是百年大計,什么事都比不上這個事,不單單是劉三峰的家人,還有族人,能過來幫忙的都過來了。
劉訓國去窯廠買了幾萬紅磚頭,碼放的整整齊齊排在劉天峰的宅基地上,隨后又買來了石灰,還有水泥沙子。
劉三峰帶領著幾個小伙伴提著水桶,一桶一桶的提水浸磚,沷石灰,石灰沾水之后,冒出咕咕煙霧。
幾十號人脫下棉襖,甩開膀子,擼起袖子加油干。
劉天峰和劉訓國主持大局,每天拿著哈德門香煙,上工和下工每人每天一包煙,至于工錢嗎,族人一般是不要錢的,都是過來免費幫忙,外來的幾個上工要錢,一天也就五塊錢,外加一頓中午飯。
中午飯是崔大姐幫助做的,用大地鍋熬上一鍋過年剩下的大白菜和臘肉,饅頭是自家蒸的,管夠。
劉天峰的心氣很高,房子要按照最時髦的單間來蓋,前三暗五的前水廈,挨著大集的是四建門面,其中還要搭建一個閣樓。
這絕對是一件大工程,磚頭買了一車又一車,總是不夠用,不夠用繼續買!
劉訓國幾乎三兩天就騎車去一趟窯廠,劉三峰的朋友王剛元也是部隊退伍的,在機械班當兵,會開三輪車,借來了一輛翻斗拖拉機,每天幫助拉土。
如此大的工程,浩浩蕩蕩進行了一個月,主體終于齊活了,天氣暖和起來,劉三峰手臉上的凍瘡癢的難受。
孟小發聽來了一個偏方,說抓住活麻雀,敲開腦子,用麻雀的腦漿子抹在凍瘡上好的快,而且一旦好了,永遠也不復發。
主體工程結束之后,余下的活就輕松了,主要是清理各種工程垃圾,天氣再熱一些,用水泥抹個墻皮子就好了。
劉三峰抓了幾只麻雀,按照孟小發的說法,用麻雀的腦漿子抹在傷口上,晚上睡覺的時候奇癢無比,忍不住的撓抓……
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月,劉天峰的新家算是蓋好了,此刻已經是陽春三月,氣溫到了十幾度。
劉三峰手和臉上的凍竟然然奇跡般的好了,那一層厚厚的血痂掉落,長出了粉嫩的嫩肉,他雖然不英俊,但面相帶著一股子倔強的傲氣,整個人容光煥發。
這一日,他去本力屯趕集,忽然發現大集上出現了賣成品衣服的,但是價格略高,買的人也不多,劉三峰過去買了一條稀罕了很久的牛仔喇叭褲,還是紅色的,順帶著買了一條牛仔褂子,一共花了七十塊錢。
回家之后,劉三峰換上了全新的服裝,登上了大頭皮鞋,又去狗剩子那里理發,狗剩子建議劉三峰把頭發燙了,現在流行卷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