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所長冷笑,“老鄒啊,你也是明白人,到了這里,你覺得你不說實話,有意義嗎?就算你不說,以為我們沒有證據?這案子我轉手交給分局或者市局,偵查員開展偵查,分分鐘調取你們的通話記錄和短信記錄,你現在說,等于坦白從寬,你到了那里說,一切都已經晚了!”
“哎……”鄒部長瞬間如同爛泥一般癱瘓在座位上,“好,我說,我坦白!這件事我開始不知道,后來我問了棉站的小李,知道了棉花是劉三峰的。
但是……哎,我就是鬼迷心竅了,就找了高玉豹問棉花的事,然后給高玉豹好處……”
馬所長點點頭,“什么好處?怎么給的?全部說出來。”
“哎,我說,我說。”鄒部長將如何給高玉豹回扣合信息費,一五一十的說了。
聽完之后,馬所長大吃了一驚,這事大了,已經不是簡單的詐騙了,還涉及職務犯罪,貪污和索賄。
而且標的額不小,兩車棉花十幾萬,回扣也有好幾千,必須得上報了。
當即馬所長拿著兩人的詢問筆錄去找了張廣德書記,張書記看了之后,痛徹心扉,“我本以為高玉豹同志廉潔奉公,沒想到竟然……如此之腐化,這案子太大了,往上交吧,按照程序,該怎么辦就怎么辦。”
當天上午,高玉豹和老鄒全部被帶走了,兩車棉花暫時扣押在金河鄉政府,相比之下,劉三峰的打架斗毆可以忽略不計。
馬所長將他拉到辦公室,批評教育了一番。
劉三峰積極認錯,表示當時就是一時沖動,以后絕對改正,另外那輛車棉花啥時候給?
馬所長道:“再等等吧,這個案子比較復雜,棉花可是證據!”
劉三峰和鄭阿四以及崔東生回來了,高玉豹被劉三峰辦了進去,這個事在金河街頭傳開了。
金河鄉對高玉豹這個人的評價也是褒貶不已,怎么說呢?這個人財迷,收禮,但還算辦了一些實事,關鍵時刻也能分清是非輕重,只是在金錢面前,會迷失方向,走向歧途。
趁著這段時間,劉三峰和鄭阿四將所有的棉花全部轉移到了鄭阿四的瑪麗紗廠,鄭阿四開車,帶著劉三峰一起去了趟杭州,來到了紗廠。
這是劉三峰第一次來到鄭阿四的廠子,被這里的氣派震驚了,紗廠很大,占地面積至少八十畝,光倉庫就十幾個。
但真正的車間只有一個,機器也很簡單。
鄭阿四道:“三哥,金河的勞動力便宜,又是棉花產區,有搞頭的很啊,我的意思是,干脆你也上個廠子,咱們哥倆合作!”
劉三峰從來都是一個熱衷于搞事業的人,鄭阿四的建議正中他的心意,兩人在這里逗留了幾天。
鄭阿四帶著劉三峰和周邊幾個廠子的老板一起見面,吃吃喝喝,聯絡感情,隨后劉三峰一個人返回了金河。
將近年關,棉花的價格突破了四元。
鄭阿四和劉三峰保持著電話溝通,這段時間,劉三峰又陸陸續續收購了幾萬斤,距離2000年新年還有三天,劉三峰接到了馬所長的電話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