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如柔荑,膚如凝脂,領如蝤蠐,齒如瓠犀,螓首蛾眉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暮天緩緩的睜開雙眼,黑衣女子背對著陽光,看著暮天,后面的宏光,顯得她根本不像昨夜滿身煞氣的妖女。
黑衣女子看見暮天醒了,羞澀的轉過身去,也許是這么多年待在幽界的原因。也許在幽界這么多年里從來都沒有魂魄路過了。
暮天嘴角干澀微微的張口說道:“這里是…。”
“這里是幽界的界山,你等一下…。”黑衣女子緩緩轉過身,雙手緊握水杯。剛才還發愁如何給暮天喂水的她,現在也顧不得心中的羞澀,徑直地將水杯遞了過去。
暮天剛接過水杯,女子就在一旁坐下了。
暮天喝了兩口水,又覺得渾身的傷口作痛,動彈不得。他便又躺了下去。
“你….為什么要救我…。”黑衣女子憋了半天終于開口了,她知道淚契已經簽下了,命運使然這個男子是她今后要陪伴的人。
此時,她只知道暮天親口說出對她的態度。
“我不想有人死,我不知道這個世上為什么有人想殺人,我不想。”暮天勉強的開口說話,又感覺有點昏沉,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。
黑衣女子見暮天昏睡過去,便悄悄的走到暮天身旁注視著暮天。
女子對剛才聽到的答復,既欣喜,又擔憂。暮天心地善良,以后若是對其他女子也是如此關心,又當如何是好。
女子心如亂麻,便起身走出屋子去了界林。
也許她更想問出那個為他可以死的男人是否喜歡他,盡管她知道淚契是不會騙人了。
界王給她的三生契約中淚契一旦被開啟,她就不必在幽界當守衛了,可以跟為她而死的男人相守到老。
在自己還是孩童的時候,為了家人的魂魄永存,跟界王簽下三生契約,在這十幾年內一心修習魔音功,斬斷思念之情。
以為自此家里人將她永遠的忘記后,自己便可以在此處孤獨下去,卻不知命運是這樣的難測。
她的心好亂,因為她不知道男子對她的心意。也許淚契就是留他在這里最好的理由吧。
一個平凡人家名叫水雅綠的女子為了家人在界王這簽下了淚契,界主奚衣也是簽過淚契的人沒有一個男人肯為她犧牲一切,在上一屆界王傳位給界主奚衣就找到了水雅綠做了界山守衛。
這時淚契被暮天解開,奚衣手背上的印記少了一枚,她覺得應該來看看一個值得讓女人相守一輩子的男人。
莫要像馮峻熙那樣的無情,奚衣低眉嘆了一口氣,光陰似箭日月如梭,十幾年后的奚衣又回想到了傷心事。
“堆血劍傷深,不及峻熙情。”
奚衣到現在還是懷念那段只有付出沒有收獲的情,自己的淚契和自己的情感一起冰封在了界山的石碑上,二者合一。
往事的塵埃留給奚衣只有對人世間感情的冷漠,尤其是那看穿世事的眼睛,多的不過是幾分不屑,面容間平添了苦澀的印記。
現在的奚衣不相信淚契,或許是當年對淚契的太過執著,落得馮峻熙那樣的絕情。
奚衣懷揣著那份信與不信的矛盾向水雅綠那邊趕去。
此時,水雅綠靜靜地坐在界譚的邊緣癡癡的發呆,在想遇到界王奚衣后,便會知曉淚契的故事。
幽界的界山隨處可有,而淚契只有符合幽界淚契的條件才能擁有。無姻緣之人是無法開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