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圣上的意思就是叫你連人帶土豆一起回京城。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,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孫承宗將疊好的密旨交給楊帆。他自然不會蠢到真的像公公一樣宣讀密旨,畢竟這里面的土豆,還是關系到大明興衰的作物。
兩人說是爬山,坐著聊天扯淡的成分居多。一個時辰,連天羅井山的山腰都還沒爬到。“土豆?祖大壽給你說的?”
孫承宗喊道:“搭把手。”他們兩個一老一小的二貨,有路不走,偏偏繞過亭子,從沒路的地方爬起,孫承宗連手都用上了,真的成了爬了。
楊帆將孫承宗托到上方,一臉的無奈。這老頭子也真可以的,非要爬上去。
到了山腰的孫承宗撣了撣衣服,看著還在石頭上掙扎的楊帆,不在意地說道:“還用祖大壽說?你從教會拿走那幾個發了霉的土豆后,圣上就知道了。只不過不知道這玩意兒怎么弄,由著你搞,眼下都一年了,若是還沒有成效,等著圣上怎么收拾你吧。”
楊帆雙手撐在石面上,一只腳好不容易搭上了山石,用了一翻,終于是躺在了已經被開辟平整的山腰。秋收后,高梁的秸稈還堆砌在田地里,等風干了,一燒,化成草木灰,當肥料用。
“圣上真是不客氣啊。在下好不容易種出來的土豆,說拿走就拿走,這話里面好像還是威脅的成分居多,讓人心寒吶。”楊帆喘著氣道,故意瞄了一眼孫承宗。
“知足吧。就你干的這些缺德事,死一萬次都夠了,要不是圣上壓著錦衣衛、指揮使司和言官,你要就沒命了。”孫承宗捋了捋凌亂的胡須,轉過身,忽然發現天羅井山的另一面好像有什么動靜,便走過去。
“小子,你搗鼓的東西還真多。那又是什么玩意兒?”孫承宗緩緩走過去,背著雙手。走到另一面,才發現聲音是從山下傳來的,瞇縫著眼望過去。下邊的筒子樓第二層的預制板已經澆筑完畢,由幾根承重柱支撐著,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框架。
“這是什么玩意兒?”
楊帆跟上來,捶了捶被孫承宗踩得酸疼的肩膀,道:“房子啊。”
“房子?你莫要欺負老夫讀書少。這建房老夫雖然沒建過,但還是看到過的。這算哪門子房子。快屬實招來!是不是什么秘密武器?”孫承宗聯想到那能夠關系大明生死存亡的兩樣東西。
“孫老可是夠多心的,這房子自然不是普通的房子,而是當初小子與家師云游四海,見一西洋閣樓,有感而繪的。”在下現在只不過把它重現出來罷了。
孫老咂摸著嘴,看了看那水泥柱子。“這四周無墻,還能住人?”孫承宗看到只有幾根柱子搭建這,有些狐疑地問道。
“孫老您看的是最上邊的一層,這下邊不是已經砌好了兩層嗎?”楊帆指著青磚砌好筒子樓道。
原來孫承宗站得角度有些歪,從那里看過去,確實就跟個框架似的。他探了探身子,驚呼道:“還真是,這先立柱,在砌墻,還建這么高,這水平,都趕上京城的匠師了。這是水泥建的?”
楊帆點點頭。
看了許久,孫承宗轉過身來,忽然想起正事來,急忙道:“土豆呢?這個土豆必須交給朝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