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打人風波就這么虎頭象肚蛇尾的平息了。看熱鬧的人看不明白,審案子的人審不清楚,就連打官司的人都感覺不是個味來。洛尊看了看衙門邊上攤著的老父的尸體,“龔狀師,我們還能告楊帆嗎?”
龔不破有些為難,如今那幾位恨不得包得嚴嚴實實地,也不愿意再站出來。“恐怕難了。”洛尊沉默了片刻,這次卻沒有了以往的痞氣,“那先父的尸體……”
龔不破搖搖頭,道:“再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了,入土為安吧。”他朝洛尊拜了一拜,“拿人錢財,卻沒有辦成事。在下告訴公子一句話,公子愿意聽便聽,不愿意聽就作罷。”
“狀師請說。”
龔不破貼著洛尊的耳朵,“最鋒利的刀,等到敵人最虛弱的時候出手。不然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敵人有多少張底牌。”他的聲音放大了,“這也是我最狀師這么多年來未嘗一敗……不對,才敗了一次的秘訣,哈哈。”
陽光照落,洛尊和龔不破各奔東西,最后各只言了一句。
“受教了。”
“告辭了。”
……
……
楊帆回到老鋪子,這屁股還沒坐熱,一身飛魚服的洛養性不請自來了。錦衣衛都指揮使,這可是朱由檢的貼身秘書。進來茶也不喝,坐也不坐,只是一句,圣上有旨,請凌河伯入宮覲見,便駕著宮里的馬車,帶著楊帆入宮了。
自從上次御書房見過一面之后,楊帆便不曾入宮面圣。這次被召入宮中,恐怕不是什么好事。兩人一前一后到了乾清宮,洛養性打開門,示意楊帆進去。楊帆點了點頭,心里暗道做皇帝真特么好,開個會都一天換了一個地方的,他什么時候也可以這樣。娘的,最近都沒詢問過十三驛的弟兄,也不知道那筒子樓建得如何了。
不知不覺,他已經走得離朱由檢很近了,看到那明晃晃的臺階,才感覺自己失禮了,連連后退了幾步。朱由檢抬起頭,道:“來了還這么心不在焉的,你也是夠敷衍的啊,楊帆。朕的好爵爺。”
“豈敢豈敢。在下只是在思量國計,好替圣上分憂罷了。”楊帆謙虛地站在臺階下。朱由檢冷笑一聲,“思量國計?從你楊大善人的口中說出這個詞,朕只是覺得好笑。一個不愿意讀書考取功名入仕,只愿意為著自己的私利,耍陰謀手段,你談什么思量國計?”
“在下只是想向圣上證明一個事實。”
“商業真的可以改變民生?”朱由檢冷笑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