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歷來重陸戰,輕水師,這鄭和寶船可以說是當時最先進的航海利器,最大號的鄭和寶船,可以載千人。然而水師一直是不被重視的,即使是浙東沿海抗倭,也是在陸上作戰的多。
朱由檢思忖片刻,道:“朕就派給你十五艘鄭和寶船,三十艘大船,五百將士,出使呂宋。希望你那糧人歸的謀劃,可以給朕一個驚喜。”
“遵旨!”
楊帆與周延儒退出乾清宮,兩人走在磚石路上。今日天色陰沉,楊帆走在周延儒右后邊,對于這個古代高材生,楊帆并不討厭。有人說他專權獨斷,也有人說他陽奉陰違,但歷史,總是人寫的,寫誰忠奸,也只是一家之辭,楊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。
“周學士這次總算是把在下逐出京師了。”楊帆有些嘲諷地說道。周延儒看了看剛才匆忙下轎,未撫平的一角,用手抻了抻,漫不經心道:“哪里哪里,爵爺是在說笑了。能者多勞,楊爵爺精通算學,有時間幫戶部查查人口,算算賬也是極好的。”
“哦?周學士真是這么想的?”如今世道不太平,這戶部亂得更是一團糟。以前盛世太平,這幫子人為了省事,特地搞出些路引。意思就是要出自己的這個村,就得那個介紹信,不然就種好田,交足租稅,然后生老病死在自己這個村,別到處瞎晃悠。
如今北有叛亂外敵、東有倭寇騷亂,這治理太平盛世的法子再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了,這幫子腐儒干脆撒手不管。你愛咋跑咋跑,你餓到要吃人也隨意,反正亂子大了,朝廷就會派兵鎮壓。真正能干的沒有幾個,大勢所趨罷了。
“額,爵爺還是好好準備出使呂宋吧。這路漫漫其修遠兮,多一分準備總歸來得保險。”周延儒哂笑道。
“周學士話中帶著刺,在下可以認為還在為當初封爵一事耿耿于懷?”楊帆想過很多次,這終究是大明朝,不是大民國,終究是君臣父子,不是民主共和。楊帆自信沒有這個本事,能夠來倡導這個顛覆三觀的思潮,他想要做的,就是能讓大明的子民過得好一些,而不是富者擁田千頃,窮者無立錐之地。
周延儒年輕時連中會元、狀元,可謂是心高氣傲,如今身為內閣首輔,自然不容許這種有違禮制的分封存在。“爵爺自己明白也好,本輔當初不建議爵爺封爵,也是禮制內的。”
“那商稅的改制呢?周學士又有何想法?”
“國庫空虛,自然能順利改制最好了。”周延儒也想做一代名臣,然而這商稅的改制阻力實在太大。太祖立下的商稅“三十抽一”不說,這東林群臣的進諫勸阻也是難以推行的原因,如今楊帆竟然能夠說動圣上,他自然也不反對。
“在下有幾條措施,若是周學士能夠接納,大明國庫不說金山銀山,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入不敷出。”
“哦?計將安出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兩人閑談良久,直至到了奉天門,才分道揚鑣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