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邊謝過將軍了!”
侯勇拍了拍青衣書生的肩,笑道:“謝我作甚?賺銀子罷了。唉,你這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?”剛才背著光,侯勇沒看清青衣書生的臉,這次湊近看仔細了,便問道。
青衣書生拿手遮了遮,憨憨一笑,道:“哦,這傷啊。說出來怕將軍笑話,還是不說了。”
“怎么?”侯勇臉色一變,問道。
“登州城里的娘們抓的,將軍,都是男人,你懂的。”青衣書生胡謅道。侯勇仰天一笑,拍了拍青衣書生的肩膀,道:“你啊,這瘦竹竿的身板,就不怕那些婆娘把你吸干了?哈哈,這次撓花臉,下次別傷著腰就好。汝等且在此地稍候,待會兒自會有人過來接你們!”
“那就勞煩將軍了。”青衣書生躬身一禮。
侯勇翻上馬,緩緩離去。
夕陽灑在這片營寨上,戰爭與和平,此刻交融了。站在那個青衣書生身后的錦衣衛這才抬起頭來,口中呢喃道:“金州千戶,侯勇。”
……
……
四月不落雨,五月不沾水,六月河床干,七月龍王走,八月魚翻眼,到了九月,龍王還未歸。顆粒無收,整個山西,成了個烤饃,干癟得水都擠不出來。陜西的戰事去年剛剛平息,然而農民起義又延綿到了山西。
御史張宸極上書朝廷說:“賊寇是從陜西來的。陜西將領曹文詔素有威名,士紳百姓為他編歌謠稱贊說:‘軍中有一曹,西賊聞之心膽搖。’,而且他曾經在山西立過功,陜西的賊寇已消滅殆盡,應該下令讓他進入山西幫助圍剿賊寇。”于是朝廷命令山西、陜西的各位將領一同受曹文詔指揮。
朝廷軍打泥腿子,還是可以的。太原的泥腿子,不出兩個月,便被平定了。接下去,便是移兵討伐。這時候的李自成,還未成氣候,自然不是朝廷的對手。農民軍啥樣子能打贏,十打一,用人數上的巨大優勢,才打得贏朝廷的軍隊。在山西的時候,一個個占山為王,少的五千人,多的不過萬余人,那曹文詔剿滅他們,還不跟切菜一樣。
甭管你是混世王也好,還是滾地龍也罷,名字氣得霸氣點,還真當你是天神下凡了?照樣死的死,被攆著跑的還是得跑。錦衣衛的兩路探子,到了太原府,便各自分開去了。
太原府,縣城里甭管亂世當頭,還是太平清明,該做生意的晉商依舊開門做生意。相比較泥腿子,商人們還是對朝廷的官兵好感多一點。雖然平日里,孝敬、打點的銀錢總要有一點,但至少他們不會搶啊。
泥腿子一來太原城,就跟土匪似的。見著好東西就搶,看見大姑娘就擄,這年頭,造反迫不得已,但迫不得已成了習慣,那就是自然了,到后來某些混世魔王,走到哪里搶到哪里,甚至沒人覺得這樣子做反而是將苦難蔓延開來。那些以替天行道自居,干得和土匪沒兩樣的匪類,在北邊討不到好,便逐漸地往南退著。
朝廷的軍隊也在曹文詔的帶領下,朝南追趕,準備在河南剿滅這股農民軍。山西戰亂漸漸平息,中原地區,似乎如同蜂窩一樣,千倉百孔。這邊叛亂,那邊造反,朝廷軍隊一方面要堅守山海關,一方面又得鎮壓叛亂。然而天災又不斷,除了南邊稍安穩點,整個大明朝已經開始動搖起來。
劫后余生的太原縣城,稍稍得到了一絲喘息。九月里,青幫來了單大生意。不是官家的,卻是塊肥肉,肥得流油那種,對與剛剛被攪黃了好幾個月的青幫來說,無疑是塊肥肉。
只不過肯不肯得下,還得看本事了。(未完待續。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