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同知繼續道:“能夠作出此等瘋子一樣事情的,還能夠調動幾百錦衣衛的。我看也只有一人了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難道是……”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,他們心底立刻閃現出一個人名。
老同知點點頭,道:“沒錯,就是前些日子,剛剛在登州府上岸的凌河伯了。老朽甚至懷疑,這兩日前,在青幫查出來的內奸就是他派來的。梁公,你怎么看?”
左座上的梁知府點點頭,道:“你這么一說,本府也想起來了。似乎商會那邊前幾日也有些動作。難怪今日會慘遭橫禍,看來這個凌河伯不安分,把手伸到我們山西的地界上來了。”
“是有些過分了。如果真是他楊帆來了。喜憂參半吧。”錦衣衛跟著楊帆出海的事情,全天下都知道了。這世界上,除了皇帝,也只有楊帆可以調動這么多的錦衣衛了。那么,既然不可能是京師方面的動作,便是登州的楊帆插的手。分析完局勢的章同知也是暗松一口氣,“梁府。您看我等這樣如何。眼下既然不是圣上的旨意,我們還有挽救的余地。眼下,團練的登記造冊已經完備了,那巷子里的人就是朝廷的兵備了。沒有圣上的旨意,錦衣衛也不能橫行。”
“章公的意思是,我們還要再派兵去解圍?這樣未免陷得太深了。我等本就和山西會館、青幫沒有太多牽連,最多是收了點錢財罷了。如今錦衣衛都插手了此事,不如就此作罷,莫要摻入到其中去了。”堂下有個官員說道。
一些本就是代收保護費的官員一聽要動兵,就有些為難了,道:“要是讓朝廷知道了,動兵對抗錦衣衛,那可是殺頭的大罪。收點錢財,被發現了,頂多被貶。梁公可要三思啊。”
“是啊,梁公。我等宦海沉浮,求得就是一個步步高升,這樣和錦衣衛對抗著干,吃力不討好啊。”一邊的人附和道。
梁知府也很清楚這一點,能夠做到一個州府的四品官員,沒有一定的精明頭腦,也是不可能的。前些日子,十個錦衣衛便衣行事,死了。那還可以圓過去,畢竟江湖幫派,打斗紛爭免不了。這次人家已經正大光明的亮出了身份,再派兵阻攔,那就是對抗皇權了,是要按造反罪殺頭的。
這樣的冒天下之大不韙,他梁洪成可是不敢做的,所以出兵阻攔是肯定不會同意的。“這個諸位大可放心,既然要撇清關系,那就不能讓錦衣衛抓大把柄。我們要不就不出手,出手就要把鐵巖溪那些頭目統統滅殺干凈了!”
一邊曲陽知縣點頭道:“就怕鐵巖溪此人狡猾多端,已經留有什么后手,把我等都咬出來,那就難辦了。”
“看情況吧。竟然日落前沒有動手,肯定實在等正主來。我們就靜候凌河伯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今夜注定難以入眠。雖說清秋好入眠,然而有心事,怎么都難以安睡。等到清晨,黎明將至,那或許就是解脫吧。
十里亭的那身白衣,已經緩緩到了太原府。望著天邊還未升起,但已經有光亮的地方,那抹云霞,楊帆呢喃道:“走好啊。”
這一聲走好,沒有帶上送誰的。聽起來,顯得很隨意。(未完待續。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