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等會兒。馬上就好。”今天做得格外快,所以老婦人手腕有些酸。楊帆看得出那只顛勺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,便道:“不用急,慢慢做好了。”楊帆擺了擺手上那半個烙餅,道:“我還沒吃完呢。拿在手里不方便。”
“哦,好嘞。”老婦人釋了一口氣,生怕到手的生意給自己攪黃了。楊帆咬了一口大蔥,問道:“昨兒個太原城出了什么事,你知道嗎?”
老婦人點了點頭,又搖搖頭,道:“好像是常家那些人遭了殃。今兒個那條鐵匠鋪好像又出了什么事。”
“怕嗎?”
“怕什么?有啥好怕的。世道不太平,生意還是得做的。再說那都是你們官爺該想的事,我們有啥可怕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楊帆點了點頭,道:“那些都是反骨頭,那些建奴兒的走狗,所以就死了。”
“哦。”老婦人似乎并沒什么太過于驚訝的反應。她更在意的是,手頭上最后的那個烙餅,是不是夠熟了,用一柄小鏟子在平鍋上轉了一圈,嫻熟的抹醬,折餅,裹蔥。再用一張裁好的,從書齋討要來的邊角料,裹在餅外邊。
由于并沒有什么油,烙出來的餅皮脆脆的,外邊的紙也不怎么吸油。楊帆吃完了一個餅,抹了抹嘴,剛好,老婦人將餅烙完,那一張稍大點的紙,有些心疼地裹在四個卷餅外邊,遞給楊帆,道:“官人您拿好。”
楊帆笑了笑,道:“大娘做的分量真足。下次還有機會的話,一定再來吃。”老婦人一笑,擦了擦額頭的汗,道:“官人哪里的話。您這么闊綽,以后常來便是。”
楊帆一笑,回頭看了眼衙門口,三座大轎,搖搖晃晃地朝同處而去。楊帆啐了一口,道:“還跟老子玩宮心計是吧。等著。”
最慘的不是別人,而是坐在馬車里的幾個人,還有章堯,三個人一人一個烙餅,每到一個城就吃一處的幾人,感覺到這幾天的伙食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,立馬就有些不樂意了。不過楊帆沒錢,這幾人的錢也被那個卜老道榨干了,自然只能吃著這烙餅,不敢有什么怨氣。
章堯的傷口剛剛包扎好,道:“爵爺,那幾個狗奴才就在里邊,您要不要問話。”楊帆看了看天色,道:“不問了,一個給一張紙,讓他們自己寫。什么都別要求,他們想些什么寫什么。就說一個話,寫得能讓我能看入法眼了,便放了。”
楊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,打了個哈欠,道:“我先睡會兒,讓孫毅和郁歡跟著去整理那些狗奴才寫得東西。”
“爵爺,要不訂間客棧?”
“也行。”楊帆想了想,“我想去了。你們在這呆著吧。不必跟著我了。”昨夜確實沒有睡好,要做這樣屠殺的號令,確實是件沉重的事情。(未完待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