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帆回了客棧,和陳王廷幾個說了回京的打算之后,便來到二樓的閣臺上。章堯走到一邊,將一本賬目遞交到楊帆手中,道:“爵爺,曹家的家主拿過來的賬目,說是讓您過目一下。”
“曹家?”
章堯點頭道:“鹽商曹家,與常文田雖說同籌一個商會,但兩人都是互不順眼,最后識破我等身份之后,也是他主動咬出常文田那只老狐貍的。常家走私軍火做得很高明,幾乎找不出什么破綻來。每次交易,也是通過一個小的中介商販來和青幫談抽成,從來不自己主動去洽談。”
“他咬出的常文田?”楊帆眉頭一挑。
章堯點點頭,道:“沒錯。其實在劉哥被青幫識破身份的時候,曹邦德就開始懷疑我等了。他暗中也很早想除掉常文田。只不過一直找不到人脈。這梁洪成雖然沒有涉略此事,但暗里也是知道一些貓膩的,估計收了賄賂,和常文田他們是一丘之貉。他和我也是相互試探了好機會,最后來決定投靠爵爺的。”
“投靠我?”楊帆疑惑道。
“沒錯。曹家的生意,扣去每年要給鹽官以及這里的官員打點,收益已經大不如前了,很需要一個穩健的靠山,來減少這些打點。”作為鹽商,除了鹽業課稅之外,還有很多灰色利益鏈存在著。生意要做得安穩,少不了打點。朝中有深厚底蘊的稍好,那些人不敢太過分。
像曹家這樣已經有些沒落的家族,一方面要疲于應付鹽稅。還要填飽胃口不斷增大的官僚。漸漸的就沒落了,一般像曹家這樣的以鹽興起的商人。大抵富不過五代,就漸漸沒了蹤影。
興盛的時候。總想能夠延續輝煌,一些有才能的子弟便走上仕途,結果家中的生意便難有繼承之人。一代一代之后,這家族便沒落了。
如今曹家正處于青黃不接。朝中無人,只能靠著依附想章澤端這樣的人,靠著每年打點幾千兩來維持生意,無法有什么更好的辦法。這也是當時在紅樓,一聽到章堯是錦衣衛的人,立馬就投誠過來。曹邦德也是只老狐貍。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氣味,九族被滅,便知道此時是獻殷勤的最佳時機,便毫不猶豫地投誠過來了。
楊帆將賬本合上,道:“把賬本還回去。告訴曹邦德,這份情誼我領了,以后用到他的時候,自然會來聯系他。”
“是,爵爺。”
“章堯。”
“嗯?”他回過身子。“爵爺還有什么事嗎?”
“我始終不能理解,以劉暉這么謹慎的性格,為什么會暴露出來。”楊帆看著章堯,道:“以后。你要小心行事,寧可逃,也別作無謂的犧牲。”
“是。爵爺。”章堯緩緩離去。楊帆看著窗外狡黠的月光,呢喃道:“希望故人依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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