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依孔侍郎的意思,這些人都不該殺?”
“自然不該殺。我等身為大明臣子,若是連這都可以容忍,還有什么不能容忍。”他有些忿忿道。徐驥輕哼一聲,也不接話。徑直離開。而在另一方站著的六科官員,更是已經到了怒發沖冠的地步。
早朝還有一段時間,奉天門前成了他們的演說場地。兵科給事中,時光亨當初也是參與彈劾楊帆一事最起勁的人物。此事手背拍得啪啪直響,喝聲震天,道:“此等不忠不義之人,圣上竟然不與嚴懲,還要封賞,難道還有天理嗎?”
“老夫早就遞交彈劾奏折,里邊將凌河伯楊帆犯下罪條悉數羅列,當初游街鬧事,老夫就啟奏要誅殺此人,沒想到這個禍害毒瘤,遺留下來。現在釀成山西慘案,實在是悔不當初啊!”
“時公說得正是。今日若不誅殺此人,我等真的愧對圣上,愧對社稷,愧對大明江山啊。”一邊同僚應聲和道。
徐光啟抱病多月,禮部尚書一直由黃士俊擔任。此時六部尚書,齊頭站在奉天門前。兵部尚書已經由原先的右侍郎詹城升任。關寧防線如今算是穩固下來,孫承宗也打算下一步動作,已經提前向朱由檢請任薊遼總督,趕赴錦州參與兵事。
詹城作為孫承宗的下手,能夠接替孫承宗的位置,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黃士俊與詹城年輕時候便是至交,同年入仕。閑談間,也是格外隨意。
“邵芳,今日朝上若是談及革除凌河伯爵位,你莫要多言。”詹城想起一年前,當初孫承宗提醒他,不要理會楊帆封伯一事。好在他聽了。那些沒聽的,跪在殿外的也好,朝堂上與楊帆爭執的也罷,都沒有一個好下場的。
黃士俊問道:“友宗何出此言?”
“老師一年前就說了,凌河伯的鋒芒,不可能收斂的。”
黃士俊冷哼一聲,道:“友宗此言未免有討好之嫌。你要清楚,現在是他楊帆做錯事,難道這樣了,還要我等忍氣吞聲,不準批駁他?那還有沒有王法了?”
歷來都不缺反對的人。這些儒士,都有自己所為的傲骨。諍臣,每個朝代都不缺。他們敢以死明志,也正是有他們在,即使是王朝危亡之際,也有人敢吶喊。他們是民族的脊梁。
如果一個朝代,連這樣的諍臣都沒有了,那這個朝代就算是真的完了。楊帆從來對事不對人,即使當初登朝堂而怒斥群臣,也不是因為他們發出了反對的聲音而斥責他們。(未完待續。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