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胖子從那苗條的身影中好不容易挪開視線,道:“還能如何?打唄。洋人和洋人打,洋人和土著打。還有劉香現在也橫插一杠子,反正是亂成一鍋粥。我就跑了回來。楊爺,這可是您說的,可得給我本錢讓我東山再起啊。”
“行了。好好聽曲兒。錢有的是你賺的。”
一聽能賺錢,胖子那瞇縫著的小眼睛立馬就閃亮起來,道:“那我可得好好聽上一聽了。”他的眼珠子提溜轉著。“還是在這里舒坦,馬六甲混了幾個月,人都瘦了,這回小爺一定要把這身膘都給養回來。”
楊帆瞥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馬沛文,那肚子,即使坐著都是鼓出來,跟個孕婦似的,實在太肥了。這要是娶了媳婦兒,那還不得把人給壓死了。琴聲響起,一邊的丫鬟過來,將珠簾撩起來,走上前,替楊帆和馬胖子倒上酒,然后退到了一邊的幕后。
楊帆這個角度,正好是對著戶芊芊。他看過去,戶芊芊戴著面紗,手指撥弄琴弦。一曲離別傷,如泣如訴,如怨如慕,聽得讓人暗生憐惜。就連馬胖子,眼神之中流露的猥瑣,也收斂了不少,安靜地聽著戶芊芊彈奏琴曲。
曲中,戶芊芊輕輕吟唱,余音繞梁。忽的,面紗落地,楊帆和馬沛文都看呆了。一張紅唇微啟,露出皓白的牙齒。削尖的臉蛋上,似乎有晶亮的淚痕。一雙美眸上,舒長睫毛的睫毛微微一顫。
“嗬。”她看到琴面上的面紗,弦音顫了顫,停住了。她有些慌張地站起來,將面紗攥在手上,立馬轉過身去。
馬沛文口中呢喃道:“美人兒。”
那面容,真的很美。連楊帆都有些錯覺,看到的那一瞬間,那張臉,定格在了腦海里。這時候。人的差距就出來了。楊帆很快就回過神,不在意地繼續喝酒。馬沛文則是盯著人家的背影,目瞪口呆地看著。
戴好面紗,戶芊芊轉過頭來。看見馬沛文那眼神,有些尷尬地避開來,道:“;兩位公子,今日就到這里吧。小女子實在有些疲憊了。他日重新給楊公子您歌舞一曲。”
“芊芊姑娘莫非有什么難言之隱?不妨說出來,一個人悶在心里是件很辛苦的事情。”楊帆看著那低著的臉。問道。
“既然公子都說難言之隱了,那就別問了。”
楊帆點了點頭,道:“芊芊姑娘不想說,那在下也不強求。但在下還是那句話,說出來,一個人悶著,比兩個人、三個人一起商量解決要好。”
戶芊芊看了眼楊帆,有些猶豫地嘆了口氣,道:“芊芊今日情緒,主要是被楊公子的這首絕決詞觸動了。”
“難道芊芊姑娘也被人拋棄了?”馬胖子心直口快。直接是說中了戶芊芊的傷疤。楊帆踢了一腳馬沛文,賠笑道:“芊芊姑娘莫要怪罪,我這個兄弟心直口快,說話不走心。你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戶芊芊搖搖頭,道:“沒什么。這事情本就是沒什么可以說道的。芊芊每年這個時節,都會在長風舫舉辦賽詩會,其實為的就是等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