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天鷹有些玩味地看著楊帆。這陳三省是嚇破膽,就想著能將銀子退回楊帆,拿回這地契。本來就是準備將這地契抵押給自己,算作四萬兩銀子。那么抵四萬也是抵,抵七萬也是抵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就此作罷最好。
如果楊帆不敢賭,那么侯天鷹準備著后手,試探楊帆的底線,看看來人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“好!既然侯老先生這么說了,在下便和貴坊賭上一賭。但是前提說好了,若是輸了,就得愿賭服輸。別到時候輸不起,玩陰的。”
侯天鷹眉頭一挑,坐在正堂上,道:“我們開賭坊,從來就沒有輸不起這一說。既然楊小友應承下來了,那就說玩什么吧。”
一邊的陳三省見苗頭不對,這怎么又要賭上了,急忙勸道:“楊公子,您怎么跟他們賭上了?不行啊,萬一這四萬兩再輸走了,可就不是鬧著玩的。”他心里面也打著自己的小九九,剛剛錢貨兩清的時候,就把地契交給了楊帆。從某種意義上說,這四萬兩銀子現在是屬于他陳三省的。
如果要賭,那就是在輸他陳三省的老本了。這還不急那就怪了。
楊帆阻止住陳三省,道:“慌什么,賭輸了算我的,大不了將地契給他們便是!”
“好,楊小友果然好奇。牌九、骰子,你說玩什么?”
楊帆坐在凳子上,道:“不玩其他的,就擲骰子好了。”他掃了一眼四處,并沒有看到那個昨日被他間接害了的賭九,看來已經多半是不在這人世上了。
“好。就擲骰子。”侯天鷹手一揮,道:“給楊小友上籌碼。”天鷹賭坊一般很少上賭籌,也只有數目較大的時候,才將那套賭籌拿上來,主要是兌換來兌換去麻煩。“今日老朽就親自陪楊小友玩玩。”
楊帆一笑,道:“那老先生可要保重身體啊。”
“放心。”侯天鷹隱隱一笑。將手杖交給一邊的蠻虎。那指甲有些泛黃,看著有些惡心。不過抓起盅碗的時候卻極其的穩健,上下搖動時,碗中的骰子叮鈴鈴地響個不停。侯天鷹擲骰子的手法很奇特。其他人可能看不到,但是楊帆似乎稍稍一凝神,就看得到,那泛黃的指甲在碗壁上輕輕地敲打著。
楊帆看了看桌上的賭籌,一共二十根籌碼。那么也就是說,這一根就是兩千銀子,連楊帆自個兒都有些肉痛了。
珰!
盅碗落在桌上,侯天鷹道:“楊小友,請吧。”
楊帆一根籌碼丟在大上邊。
如果每次都是侯天鷹先搖,楊帆再猜,那就沒什么意思了,侯天鷹也不會傻到和楊帆去賭運氣。他道:“這把賭楊小友的運氣,下把可是要賭在下的運氣了。”
楊帆笑了笑,道:“隨便。”
侯天鷹盅碗一開。“四五五,大。看來這把楊小友的運氣不錯。”楊帆呵呵一笑,這才剛開始,不管是侯天鷹有意讓楊帆嘗點甜頭也好,還是真是楊帆運氣好也罷,反正是一筆就撈回來兩千兩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