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陰嗖嗖的聲音貼在刀手的耳邊,嚇得那個刀手直接跪地求饒,腳抖得厲害,嗓子眼都吊了起來,連發出的聲音都是尖利的,心中暗道:日他仙人個板板,就知道今晚要出事。
“王廷,沒受傷吧?”
一旁制伏了豹爺的陳王廷轉過頭來,道:“楊爺,我沒事。你沒受傷吧?”
“好著呢。”楊帆手中繡春刀一垂,架在那個求饒刀手的脖子上,道:“說,哪里來的?”
“回,回楊爺的話。”刀手也不傻,聽見剛剛陳王廷喊過楊爺,也照貓畫虎地喊道,“小的們是七涼山山上齊天虎的手……手下。”
“齊天虎?”楊帆眉頭一挑,陳王廷將燭燈點起,楊帆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,道:“那剛剛外面那個弓箭手,也是你們的同伙了?”
“啊?弓箭手?”刀手將目光投向還在哀嚎的豹爺,問道:“咱還帶了弓箭手?”他真的不知道,自己這邊還安排了弓箭手。
一邊被箭矢扎入眼球的豹爺喘氣粗氣,另一只還能看得見的眼睛通紅,低沉道:“嶺南山箭宗的人,好小子,咱們也被擺了一道。”
楊帆冷哼道:“我不管你們誰陰誰,這一次……”
嗖!
嗖!
嗖!
數到箭矢從窗口飛了進來,楊帆眼神凌厲,趕緊側身一躲,喝道:“爬下!”
他和陳王廷二人靠在窗子的兩側,緊緊地貼在墻上,“楊爺,怎么會有這么多人?”楊帆也沒想到,竟然還會來這么多人,皺著眉頭道:“見機行事。”
外邊的二十多個官兵,在一個副使的帶領下,對著那個窗口一陣掃射。那個副使陰著臉,在火把的掩映下,狠戾道:“給我射!里邊的都是一群賊人。射死了有功!”
“副使!把總大人趕來了!”
“什么?把總來了?誰報的信?趕緊給我再射!”弓箭齊刷刷地穿入客棧的窗子之中。不遠處火光沖天,數十騎飛逝而來。領頭的把總身披盔甲,見到箭矢沖天,趕緊喊道:“混蛋!別射了!”
身后幾十騎手持火銃風風火火趕到。那個火器把總下馬。便是給那副使一個耳光,喝道:“混蛋,誰叫你射箭的!這里邊是巡撫的人,你這個棺材鬼!”身體有些彪悍的把總還嫌不夠解氣,一腳踹在那人的身上。他聽了聽屋里沒有了動靜。臉色都能夠瀝出血來,趕緊派人進去查看。
副使爬起來,擦去嘴角的血跡,陰陰地笑了笑,退到了一邊。錢七夜臉色陰沉地走進客棧,低沉道:“真他娘的晦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