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七夜訕訕一笑。道:“那酒多謝楊院長指點了。”
青山依舊,只是多了些枯枝殘葉。南方的山,這點很好,常綠。不然。總感覺這冬天少了點什么。今日的涼山,更涼了。看到黑壓壓的大軍緩緩包圍了整座涼山的多個要道,隱秘在山寨的齊天虎臉色很難看。
“大當家的,這次糟了,朝廷看來是動真格了,你看看這么大的陣仗。以前從來沒有過啊。完了,完了,這次要掉腦袋了。”一個小頭目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。齊天虎直接一巴掌打在他后腦勺上,怒道:“慌什么,咱們是受到朝廷詔安過的,他天雄軍憑什么打咱們。如果真的動真格了,朝廷說話不算話,那還怎么服眾!”齊天虎眼色狠戾道。
“那大當家的,這天雄軍開拔過來是干什么來了,總不會是來打獵的吧。”
“八成是來收編咱們的,這盧象升早年就有這個想法,后來我們七山十二水同氣連枝,才將盧象升那想法給掐了。這次估計又是那一套。”
“報——報——!”
“說!”
“大當家的,黃羊捎口信過來。他在軍中的身份暴露了,他過來捎個口信,說是有位楊先生似乎要和我們涼山做生意,至于那天雄軍,這是他請來保證他安全的,并無惡意。”
“楊先生,哪個楊先生這么大排場,來談生意竟然有一個營的天雄軍做保鏢?該死的,趕緊把羊子帶進來。羊子這么活絡,怎么這次就陰溝里翻船了?”齊天虎搖搖頭。
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弓背老頭捋須道:“虎子,我看這次羊子翻船,和這個所謂的楊先生定是有關系。前幾日有探子回報,盧象升回京述職了,本以為這次可以安寧幾月了,沒想到軍中傳出來要整肅湖廣境內的流寇,似乎就是和一個姓楊的有關系。”
“難道……這個楊先生就是幾日前豹子去殺,結果沒了音訊的那個人?”
老頭點點頭,道:“我看就是了。”他捋了捋胡須,那個拄著杖的左手,若是細細看去,竟然是缺了三個手指頭,只有拇指和食指,還攥著那手杖。
“大爹,你見過世面,這次該如何是好?”他握住老頭的手,露出平日里沒有的焦急。老頭拍了拍齊天虎的手,道:“虎子,別怕。咱們是受朝廷詔安的,即使平時里手下有些出格的,但至少沒有學那些闖賊一樣起兵造反,這人不是說了嗎,那就談生意,我倒是要看看,這個神秘的楊先生,到底如何將我們涼山吃下來!”
齊天虎道:“那就看大爹了。”他看到黃羊被帶了進來,青一塊紫一塊的,眉頭一皺,又恢復了以往的匪氣,狠狠道:“怎么回事,羊子。這大軍是你引過來的?”他的語氣略帶慍怒地問道。(未完待續。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