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只要楊爵爺好,咱們都好!”
楊帆扶起老齊,道:“我已經不是爵爺了。叫我楊帆就行了。”他忽然話鋒一轉,問道:“你是齊大白的那個……”
“齊大白是我遠侄子。我太老了,齊大白有出息,能燒水泥,后來在十三山也混了個不錯的位子。”他被楊帆扶起來,兩人緩緩往里邊走去。后邊的中軍校尉、錢七夜臉色更加古怪了,竟然這都有熟人。
齊德貴繼續說道:“十三山前年我還在的時候,弟兄們都過得很好。楊爵……楊爺您留下的那些好東西,都派上了用場。那些水泥,把錦州、凌河城還有十三驛都加固了一邊,為此,督遼總兵還褒獎了一番呢。你的那些土豆,也種了幾茬了,收成都還不錯。如今,除了玉米、高梁,這十三驛種的最多的,就算是那土豆了。”說起這些,老頭格外的高興,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。
楊帆握著老人的手,道:“那你怎么回來了?”
老頭說起這個,臉上露出欣慰之色,道:“這還多虧了小祖將軍。我們立了大功,楊爺您當初在朝廷上,為我等撐腰討說法,我們這些被火銃炸傷手的老殘兵,都受到了大赦,不但免除徭役,還發了軍餉,護送回了原籍。我本來是湖廣人士,當初就是去陜地探親,才和大白兩人被抓了壯丁。”
這一次,楊帆笑得很欣慰。原來,自己在朝堂上做的那些事,看來并不是沒有絲毫的作用,至少這些老兵,他們可以回來安度晚年了。他想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,希望他們還活著吧。
他嘆了一口氣,旋即又問道:“那為何你又上山落草來了?這大半輩子都當了兵,難道要‘晚節不保’?”
“楊爺您說笑了。”齊德貴和楊帆兩人獨自走在內堂。其他人都呆在議事大廳,等著這一老一少敘完舊呢。“咱老宅就在這涼山里。本來就是個大村寨。后來多了造反頭子,天虎也是村里的一個,就這么著,我也成了山賊了。不過。楊爺您聽我一句,天虎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的,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,這最多也就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,若是您還認小老兒這個手下。conad1;就別上山剿滅涼虎寨。”
楊帆點點頭,心里暗道,這齊天虎前幾日還要殺了老子呢,他怎么樣的一個人,老齊你算是沒有看明白。不過他還是安慰道:“你也別擔心,這次我上山來,確實不是來剿匪的,而是來尋求合作的。”
“合作?”
“恩,你老看,這陜地的叛軍一路被逼南下。這江浙重鎮,有朝廷南軍把守,自然不敢進犯,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朝西。這湖廣川蜀,若是沒猜錯,不久將會戰火連天,所以,急需一條防線,來遏制叛賊的腳步。”這湖廣屬三防線,就是這次在下有意要搓成的。
“啊?又要當兵。這……不成。”老頭連忙拒絕道。這安生的日子好不容易得來,齊老頭可不像再破壞了這安寧。他又要下跪,被楊帆攙了起來。
“老齊,這叛亂起義軍過來。還有沒有安生日子,我也不是讓這些山寨里的人都拉去當壯丁,到時候你們還是守著你們的營寨,一旦有起義軍入侵,傾巢之下安有完卵,只是拉起這樣的一條防線。以便緊急的時候有個照應而已。”
齊德貴暗松一口氣,道:“原來是這樣。楊爺,那咱們出去說吧。這涼虎寨如今也不是我說了算,得看虎子怎么決定。我也只能在一旁勸勸。”他抓著楊帆的手,手杖拄在地上,緩緩朝前走去,道:“楊爺,如果在下了然一人,這時候就算您要我上刀山下火海,老齊我二話不說,抄起火銃就是干,只是這一個村的后輩,老頭子不能不對他們負責,望您能夠見諒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