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了嗎?昨兒個,村里的那個傷風敗俗的,又帶著那野種回來了。看到的人都說了,似乎還帶了兩個男的回來,嘖嘖,這是不要臉啊。那閑漢還說了,有一個看上去還是個富家公子的模樣,看樣子是在紅袖天釣到的。”婦人將水桶丟到井中,對一旁嗑著瓜子的胖大嬸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。
胖大嬸吐掉粘在嘴唇上的瓜子殼,笑道:“怎么個,你要是有那能耐和磨死人不償命的身段,你也去釣啊。”
“我?哪有這蛇精腰,錐子臉的。唉,早就被我家那死鬼熬成了黃臉婆,想當年,咱也是村頭一枝花,多少漢子、媒婆踏破了咱家的門檻。”婦人直起腰,手撂了撂鬢發,有些賣弄地自吹自擂道。
“得了吧。給你點顏色你還開染房了。就你這副樣子,還踏破門檻,老娘可是聽我爹說了,當初要不是你家那個看錯了地址,誤走到你家,也不會有后邊這檔子事了。”
“喂,你這人這么刻薄,還提那檔子事情。”婦人眉頭一豎,有些難看地喝道。那胖大嬸嗑著瓜子,靠著木樁上,道:“喏,你看看。那不要臉的過來了,這腰扭得。都生了兒子了,還這么細。”她有些嫉妒地刮了一眼。
胖大嬸嗑著瓜子,看著那俏女子慢慢走過來,尖聲尖氣道:“喲!這不是俏寡婦嗎?昨晚那倆人是你的姘頭吧?嘖嘖,丟著你那兒子在家里不管,還要出去私混。唉,若不是你那失去的丈夫是個外鄉人,輪不著老村長管,要不早該把你浸豬籠了!”
那個大餅臉的婦人也叉著腰,不疼不癢地碎碎念道:“唉,這世道,丈夫剛死了兩年,就耐不住了。真是。”
一膀大腰圓的大嬸白眼看著那女子纖細的腰身,白眼里或多或少摻雜了嫉妒,“還說什么呢。就是苦了那松娃子啊。”
“方嬸,沒有什么證據。就被在背后亂嚼舌頭。我胡雪薇行的端做得正,從來沒有辜負過我家相公,更加沒有對不起松松。”
“哎呦。這行的端做得正還怕人嚼舌頭嗎?昨兒個都看見了,你帶了兩個男人回來,這還想抵賴?嘖嘖。”她特地將兩個男人喊得特別響。聽起來刺耳得很。
“呦,這位老太太。這是在說我嗎?在下可是清白得很。”楊帆玩味地站在老樹下,聽了很久的閑言碎語,終于開腔了。
婦人被一聲老太太氣歪了鼻子,道:“清白?清白還在寡婦家過夜,你當我傻啊。”她氣得笑了起來。她冷眼看著楊帆,上下打量了一番,還被說,這個小寡婦眼光還挺好,竟然釣了個這么個風流公子。腰間別著把刀,也不失男子應有的氣概。
這樣的公子哥,比那些粉撲撲,穿得比娘們還花哨的富家公子更具有殺傷了,所以這婦人罵得也柔和不少,不然誰敢說她老,早就將他全家問候一遍了。
胡雪薇抿了抿嘴,道:“你們別詆毀楊公子,昨日程山被二龍山的人打了,還好楊公子出手相救。昨夜你們看到的兩個男的,就是程山和楊公子。”
“什么?程山讓人給打了?二龍山的?哎呀,你們怎么會惹上那些人呢。快,快回去看看。這老程頭家定是鬧翻天了。”他們的注意力立馬都轉向了另一邊,快步朝村口的程家趕去。這些人就是這樣,哪里有熱鬧就往哪里湊。
“公子莫要見怪。這些嬸嬸刀子嘴豆腐心,雖然口頭碎碎念著,心地都是不壞的。”她打了水,楊帆幫著拎回去。問道:“那那個程山呢?”